“陛下亲手托付,老夫在侧目睹。”严嵩苦涩的道。
呯!
严世蕃一拳捶打在桌子上,随后深吸一口气,起身道:“爹累了,你等各自去吧!”
赵文华起身,茫然看着老义父,仿佛只要老义父开口,权力就会再度回归。
严嵩摆摆手,他也有话要单独和儿子说。
“通政使司不可怠慢旨意,速速发出!”严嵩再度警告。
嘉靖帝先前的态度很严厉,严嵩不敢去触碰道爷的逆鳞。
“是。”赵文华走出了值房,朱希忠正好出来,见他神色古怪,随后出来的崔元也是如此,好奇问:“这是……出大事了?”
赵文华没搭理他,崔元强笑道:“成国公马上便知。”
是什么事儿,弄的这般神神叨叨的。
朱希忠嘟囔,却不知自己的兄弟此刻已经成了大权在握的新政带头大哥。
值房里很安静。
角落里有香炉,焚烧的是来自于海外的异香,往日严世蕃最喜这等异香,说能令人身心松弛。
可此刻他却觉得这香味儿太重,让他心浮气躁,怒火升腾。
呯!
严世蕃一脚踹翻了香炉,气咻咻的道:“陛下这是要飞鸟尽,良弓藏了吗?”
严嵩看着他,默然摇头。
“这几年咱们为陛下挡住了多少明枪暗箭,接住了多少污名?这一切尽皆沦为泡影,泡影!”
严世蕃压着嗓子在咆哮,独眼中都是恨意,“他怎敢?怎敢如此!”
严嵩眸色悲凉的看着儿子,“难道,咱们父子还能反抗吗?”
严世蕃缓缓抬头。
“东楼,你还明白吗?咱们在陛下眼中,不是人。”
“是,狗!”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