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我受益我就支持谁,这是人的本能。
吕嵩说道:“此子大才,说实话,若非他乃墨家巨子,老夫当与其为忘年交。”
“叔父……”吕平讶然,“您对那人竟然这般看好?”
“不止是看好。”吕嵩说道:“若他是儒家子弟,老夫便会倾力支持他……取严党而代之!”
但凡有本事的人大多骄傲,吕嵩亦是如此。
能让骄傲的叔父说出这等话,吕平不禁默然。
“抛开儒墨之争,你觉着当下士林谁能与蒋庆之相提并论?老夫说的是本事,不是什么诗词歌赋,就算是诗词歌赋,那些人也不是他的对手。”
吕平想了想,“还真没有。”
“这是大才,国之大才,可惜了,道不同!”吕嵩叹息。颇为惋惜。
吕嵩为蒋庆之感到惋惜,蒋庆之也觉得吕嵩可惜了。
“此人不骄不躁,哪怕被我攻讦为守财奴,不知开源,也能心平气和。若此人不是儒家门徒,我定然要把他给拉过来。”
蒋庆之抱着洗完澡后看着眉清目秀的多多,和夏言在院子里溜达。
春光下,多多有些蠢蠢欲动,几度拿爪子去拍铲屎官。可蒋庆之却只顾着和夏言说话,忽略了它。
树上一只羽毛翠绿的鸟儿在鸣唱,声音很是悦耳,引得多多几次想扑上去。
“此人是不俗。”夏言说道:“儒家多才,可惜道不同。”
“错了夏公。”蒋庆之笑道:“不是儒家多才,而是中原,是我汉人多才。”
“也是。”夏言莞尔,“对了,兵仗局那边……阉人性情偏激,你那番话定然得罪了陈实。你准备后续怎么弄?”
“后续?”蒋庆之笑了笑,“许多事儿,我只需坐在家中,事儿就自然而然的解决了。”
“那老夫就等着看你如何解决了。”
夏言出门去会老友,富城进了后院。
“伯爷,那个谁……那个佛朗机人说有机密事请见伯爷。”
“波尔?”
“是。”富城嘟囔,“那些番人就是粗俗,取个名字也难听,什么儿啊孙的。”
刑部上次把波尔丢在伯府就不管了,蒋庆之便令人把他丢在前院,距离护卫们住的地儿很近,但凡那厮想逃,打断腿再说。
可波尔却格外老实,每日除去半个时辰的放风时间之外,其它时候都乖乖的待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