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姚政把前程命运都寄托在了此事上,怎肯低头?
陈应山屁股不干净,不敢逼迫他改口,于是只好去伯府请罪。
胡宗宪笑了笑,“明日吧!明日再看看。”
“姚政有恃无恐……”
“我说了,明日再看。”胡宗宪对这等斯文败类没什么好感。
陈应山讪讪回去,而与此同时,刚回到家的姚政就挨了老父亲一巴掌。
“爹!”姚政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从小就把自己捧在手心,赞誉自己为姚家千里驹的父亲,竟然会冲着自己动手。
姚家是做生意的,生意不大不小,也算得上是小康之家。
姚父沉着脸,“咱们家的货源被人断了。”
“那和我有何关系?”
“那边指名道姓,说你行为不端。说,你在学里究竟是惹了谁!”
姚政傻眼了,姚父咬牙切齿的找来了棍子,“逆子,还不说!”
姚政这才把事儿说了。
姚父跺脚,“蠢货蠢货!你既然知晓那胡桂奇的爹是蒋庆之的幕僚,竟敢去招惹他!”
“怕什么?”姚政说道:“儒家人多势众,爹,他们还许诺让我拜大儒为师,就算是科举不过,也能出仕。”
“你可知晓蒋庆之曾剥了多少读书人的皮?”姚父冷笑,“数百人,数百过了秀才或是举人的士子被他削去学籍。你一个秀才都不是的蠢货,也敢奢望能虎口拔牙?去请罪!”
叩叩叩!
有人叩门,门开,来人微笑道:“我来,是有人让带句话,令郎的前程尽在你一念之间。至于新安巷……不足为惧。”
姚父拱手,“还请回禀贵人,姚家小门小户,当不起贵人看重。”
来人变色“你这是何意?”
姚父说道:“姚某只记得倒在长威伯身前的那些人,不曾记得诸位护住了谁。此事就此作罢,若是逼迫……”
姚父目光炯炯,“姚某便豁出去了,回头跪在伯府大门前,把此事来龙去脉说给世人听听。另外别想着灭口,此事新安巷在盯着,但凡姚家少一口人,想来长威伯会欢喜异常……”
……
“姚家惧怕蒋庆之报复,宁可得罪咱们,也不肯坚持。”
陈湛低声道:“此事……当初咱们曾舍弃了一些人,此刻想来,便是那时坏了口碑。”
杨清默然。
陈湛告退,出去后,只听身后幽幽叹息,“胡宗宪……好一个胡宗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