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瞬间就没人了。
蒋庆之上门拜访……令人去伯府拿人的将领回到值房,对杨清苦笑,“长威伯说要上门拜访,下官惹不起,这便告假……杨先生,对不住了。”
杨清回到丰源楼,韩瑜竟然在打谱,“老夫说过,兵马司的人除非吃了豹子胆,否则不敢和蒋庆之发生冲突。”
“二郎如何”杨清问随从。
“二郎君呕吐不停,且神志不清。”
那可是杨氏的后起之秀……杨清差点把老牙咬崩,“胡宗宪缩在伯府,老夫无法出手。蒋庆之护短,眼瞅着即将年底。此事……”
韩瑜抬头,“为何不从他的家人入手呢?”
“家人?”杨清抬眸。
“老夫也没闲着。”韩瑜说道:“胡宗宪的长子胡桂奇如今在他身边,每日都会去先生那里请教。听闻胡桂奇在同窗中名声颇为不佳。丧家之犬的儿子,墨家的狗腿子……够不够?”
杨清眸子一冷,“足矣!”
“老爷。”随从进来,“二郎君醒来了,呕吐不止。”
杨清想到兄嫂在来信中嘱托自己照拂侄儿,言辞殷切,不禁咬牙,“好一个胡宗宪,好一条丧家之犬!”
……
胡宗宪今日回家后默然良久,不知在想些什么。妻子过问也不说。
他在家话不多,但也颇为和煦。长子胡桂奇见状便去问了府中的人,得知徐渭的情况后,不禁叹息惋惜。
徐渭多才,胡宗宪偶尔也会让他去请教,胡桂奇受益良多。可惜他在科举上和徐渭同病相怜,每每名落孙山。
第二日,胡桂奇照例去了先生那里。
先生叫做陈应山,十余年前他止步于举人,屡试不中,干脆就放弃了科举这条独木桥,开了个私塾教导弟子。
这些年他的弟子中秀才的十余人,举人三人,进士一人,在京师也算得上的小有名气。
按理胡宗宪也能教他,但胡宗宪说,父教子多半不成器,不是太严苛,便是太柔和,于是便把他送去了陈应山那里。
胡桂奇的成绩在同窗中只是中等,按照陈应山的评价,他就是少了灵气。
这一点胡桂奇是承袭了胡宗宪的性子,稳沉有余,机变不足。
今日陈应山出了个题目,让弟子们做一篇文章,算是年考。年考上等的弟子,他将亲自出面,把他们的文章递给京师大儒指点。
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胡桂奇认真写了,等课间时,有人叫他出去,说有事儿。胡桂奇出去后,得知有同窗说胡宗宪的坏话。
“此等人只敢在背后非议,小人!”胡桂奇冷笑。
回到伯府,胡桂奇急匆匆去探视了徐渭,得知徐渭醒过一次,不禁欢喜的道:“我爹可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