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综合眉心的刺痛,隐隐约约的,像是能闻到一股子下水道的怪味儿……
“蛊,冯老师,您儿子身上有蛊毒!”
我细细感受着,“蛊物不光有虫子,还有下水道里的……老鼠!”
冯老师一脸匪夷,“老鼠?我儿子的病怎么会和老鼠……”
话音一顿,她像想起什么,“谢万萤,你真懂国学道法?”
“冯老师,国学是国学,道法是道法,您可能一直都混淆了。”
我呼出口气,一边说话一边找出消毒湿巾擦干净黏糊糊的指腹。
实话实说,这种事属于恶心人范畴,心里关卡比受到纯吓都难过!
回家我还得用酒精反复再给手指多消几遍毒,不然都要嫌弃这两根手指头了!
“我学的道法里不光包涵国学知识,最重要的是术,具有镇妖驱邪,能通达天地的术法。”
我抿了抿唇角看向她,“所以,我十三岁拜师后只能一心一意,不能再拜师学别的技艺。”
说到最后,我声音不自觉的放轻了几分,很多的回忆涌上心头。
在那家小剧场里,我追着她喊,“冯老师!你别不要我!冯老师!”
她没有回头,“……相识一场,我祝你越来越好,但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本以为我十年内都跟冯老师再无机会见面了。
未曾想,会在命运的关键节点遇到她。
重要的是还从她身上感应到了慈阴的气息。
果然是诸法常无性,法尔能随缘,随缘不失性。
我很笃定,若是我跟她回家,此行必然能有意外收获!
冯老师脸上的防备褪了褪,许是想到了往事,眼底也多了几丝动容。
清风吹来柳絮。
小小的白团如棉花糖一般从我和她身前飘过。
轻轻盈盈,静逸安好。
脑海里没来由的响起戏曲唱腔。
我好像看到了十三岁的自己,在她面前唱着穆桂英挂帅。
十年了,这十年里我除了给苏婆婆唱过曲,私下里嫌鲜少再去开嗓,当真不敢再去触碰。
沉默许久,我率先打破安静,“冯老师,我知道您心里可能还在怪我,怪我当年浪费了您的苦心,但我今天追上来找您,一来不是想看您什么笑话,二来不是为了跟您套近乎,纯粹是我从您身上感应到了邪气,慧根告诉我,您儿子病的很重,所以,我作为学道之人,想用自己的方式帮帮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