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我生生吐出字,想睁眼,依然只能左眼艰难的掀开一道缝隙,模糊的看向不远处的身影。
舌根太硬了,吐出的字都含混不清,“呃,谁、找孟……我、跟谁……势不……”
“万应应!”
乾安冲过来想说些什么,齐经理看向嘀嘀作响的心脏监控仪,不由得拉了他一把,俯身说道,“小萤儿,别着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最怕着急,我知道你不想我们去打扰到孟钦,放心,我不会找他的,三爷有更好的办法,你会痊愈的,来,先平稳下来,我保证不会去找孟钦,保证!”
我渐渐地安静。
思维又陷入了暗无天际的深渊。
稀里糊涂的睡着,我忽然有了种复苏的感觉,僵硬的身体里像是流进了潺潺的暖流。
仿佛生锈的机器被重新浇灌进润滑油,肌肉似变得柔软,指尖不自觉的颤动。
迷瞪的睁开眼,我看到了上方摇晃的输血袋。
那艳丽的颜色宛如天边的红日,照耀的我全身温温热热。
再度醒来,我是被刺耳的乐曲哭嚎声吵醒的。
睁眼的一刹那,四处都飞扬着铜纸钱。
“我的个妹妹啊!你怎么说走就走啦!”
乾安哭腔很是浮夸,“你个缺德带冒烟的~!就这么把我们扔下啦~!哇~!!”
“……”
啥意思?
我挂了?
他都给我哭毛了!
伴随着乾安的鬼哭狼嚎,唢呐的丧曲儿还在响着。
我懵懵的朝旁边看了眼,发现自己还是躺在病床上,忙不迭的撑着胳膊坐起来,看到眼前的场景又给我吓一跳。
乾安头上缠着白布,跪在我床尾处扯着嗓子干嚎。
正宗的干嚎。
他一滴眼泪都没掉。
戚屹候叼着烟在乾安身后站着,像削刀削面似的飞着铜纸钱,跟玩扑克飞牌一样样!
武妹抱着个跟我一般高的女纸人杵在一侧。
刘小温胸前簪着白花,这俩像是在朝我默哀。
最让我开眼的是沐丰哥,他跟举炸药包似的高举着个扩音喇叭,里面正放着丧曲儿大殡葬。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