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应,我们已有了夫妻之实,我这个夫君,不是你说不要就能不要的。”
男人耐心的看着她,“即使你想休夫,也需要得到我的准允……”
她却是油盐不进的模样,说什么都不愿再从画里出来。
未曾想男人话锋一转,“再过两日,我便要领军守城了,此行生死难料,若是你决心已定,那就再陪为夫一晚,我们什么都不做,只是说说话,可以吗?”
我心头一颤,这么快就要……
画里的她听着也几分如临大敌之感,瞳孔逐渐的放大,突然道,“你不能去!”
男人眸眼幽深,没有搭腔。
“你真的不能去!”
她居然从从画里跳了出来,踉踉跄跄般冲到男人身前,“我、我看到了,血……很多的血,很多带血的刀,你会死的……你的头……”
“无妨。”
男人顺势拥住她,气场如山,“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用之所趋异也。”
她变得语无伦次,在男人的怀里摇头,“不行,你信我的,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没待她说完,男人便将她拦腰抱起,转身大步的回到了卧房。
相比较之下。
男人反而更像个超脱物外的神明。
他的眼神里有悲悯,还有着看透世事的淡然。
作为守城的将领,胡人一旦打过来,结局就俨然注定。
如今的他,只不过是困兽犹斗,不会有额外的增援,没有补给,但……
他必须要防到最后,这是他的使命。
而她却在得知他要奔赴战场的一刹那,终于拥有了预知力。
但她明显是接受不了,在男人的怀里惶然无措,不断的重复着不要去。
男人帮着她摘下头顶的宝冠,拥着她和衣而眠,给她讲家国天下,讲君臣孝义。
她听不进去,最后不知又想到了什么,逐渐的安静了下来。
我没忍住好奇心,还是把头探进了帐子。
就见她散乱着头发,倚靠在男人的怀里像是睡着了。
男人拥着她,垂眸端详着她的五官。
从她眉心被他点蘸上的血色朱砂痣,慢慢的看向她嫣粉色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