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
乾安抱着膀像是等我出招的样儿,“冬天了,昨个刚下了一场雪。”
“真好,冬天来了,春天也不远了。”
我牵着唇角,“很快就会嫩绿柔香远更浓,春来无处不茸茸。”
“你看,你看,多神叨,你还敢说自己没事儿?”
乾安瞪着眼,“你这精神状态跟正常人完全两个样儿……”
我忍不住想要笑,扯到胸腔还钝钝的疼,“这病房里怎么就你自己,其他的哥哥呢。”
“我们哥几个是轮班过来陪你的,这不到快中午了么,我让阿美姐和护工大姐出去吃饭了。”
我哦了声,“所以你趁着没有外人在,就对着我哭起鼻子了?”
“谁哭了!”
乾安眉头一横,“小爷还不是看你躺那可怜不是见儿的,我这不,这不……反正我没哭!”
我笑了笑也不跟他一般见识,哭没哭的,我心里有数就行呗。
乾安端详着像是琢磨着什么,拽着椅子朝我床边近了近,“万应应,你这回醒来,是不是又感觉特别开心?”
我抿着唇角,浅笑着道,“还好。”
“掩饰,肯定是在掩饰,往往你说好的时候,心里就憋着不好。”
乾安眼一眯,“上回你醉烟,清醒后就像百毒不侵似的,我要是再信你,那就是第二次上当!”
我真是不想笑,身体颤一下这肋巴扇子都疼。
可是看着乾安像是大仙儿上身的模样,我倒是只想笑。
心头满满的都是轻松,既像是卸下了很多负担,又感恩自己能劫后余生。
感觉自己好像一直在穿着湿透的皮鞋走路,鞋子的表面干了,内里还湿漉漉的。
可不管谁问起来,我都说鞋子很舒服,说多了自己也习惯了。
奈何脚被泡浮囊了,慢慢的,又开始蜕皮,每走一步路都会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