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主依稀了解过一些教。主年轻时的事。教。主年少成名,行。事素来恣。意洒脱,加上那张惹眼的容貌引来的种种麻烦,一直以来,他都并不怎么和旁人亲近。
况且教。主出身魔教,当时正魔两道的分歧已经日趋明显,对于那些所谓的名门子弟,井水不犯河水已经是最平和的状态,教。主自然也无意结交。
而第一个让他破例的人,正是当年不打不相识的沈濯。
“解决完小镇中那些作乱的匪徒之后,我们就准备分道扬镳,各走各路。不过因为沾了满身的血污,我就打算找个地方简单冲洗一下。”
教。主对当年的事也算记忆犹新。因为镇上的房子已经被匪徒毁得七七八八,仅有的几口井也被提前投了药,他转了一圈都没能找到合适的地方,无法,只能去野外找了条溪流将就。
“结果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条勉强能容下一人的河溪,那水却是刚刚化开的雪水,溪流里还混着没有化开的冰碴。”
只是听教。主描述,小少主就忍不住把外袍裹得更紧了些。
听着就觉得好冷啊。
“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个温度,真的是冷到把骨缝都冻透了。”
教。主也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不过习武之人内力深厚,加上年轻体健,教。主最终还是在低温中坚持到冲洗完,等他换上干净的衣物之后,没过多久也就慢慢缓了过来。
下水冲洗之前,教。主仔细确认周边无人,不过等他离开溪边没多久,却碰上了白日刚刚打过一架的男人。
“亭植当时拿了一个水壶,壶盖的缝隙间还在冒热气,也不知道那荒郊野岭里,他从哪儿弄来的工具。”
教。主回忆着,“然后他说想请我小酌,要把汤壶送我。我当时对他的印象还没扭转过来,觉得他简直莫名其妙,最后就直接拒绝了。”
被教。主拒绝之后,沈濯也并未坚持。他们两个当时也是身份有别,算不上同道中人,所以教。主在确认他走远之后,才朝另外的方向走去。
因为寻找溪流着实费了不少工夫,洗完之后夜色已深,教。主便打算找个地方歇过一晚再赶路。他照惯例想要睡在郊外树林中,结果还没等找到合适的背风树枝,教。主就又在林中发现了那抹蓝色的身影。
“……沈濯?”
来人显然也察觉了他的警惕,至始至终与他保留着一段合适的安全距离。但教。主实在想不通沈濯三番两次出现的原因,他更没想到,对方一开口,居然问他今晚要不要去山洞中休息。
教。主:“……?”
他眼眸微眯,直截了当:“不去。”
小少主双手托着下巴听教。主的叙述,闻言不由好奇道:“沈宗主从那时候开始就对爹这么热情啦?”
教。主摇头,语速颇快地解释:“不。是因为我帮他杀了要除的匪徒,他之前还误会过我的身份,所以才会对我心怀愧疚。”
小少主乖乖应下:“哦。”
他还想继续听故事,所以才没有继续追问教。主,他解释这件事的时候为什么耳朵会红。
教。主轻咳一声,继续道:“等沈濯离开后,我寻了处树枝合衣歇下,打算等天亮就离开。”
然而他没有想到,当晚林中却起了冷风。附近的树林本就不是阔叶的品种,挡风能力极为有限。起风后没多久,教。主就直接被冻醒了。
醒来之后,他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才发现自己身子发重,意识昏沉,似是已经惹上了风寒。
教。主察觉情况不对,就打算找个背风之处烤烤火。然而因为树种问题,林中枯枝少得可怜,那些好不容易捡来的树枝也树皮过厚,加上无处不在的寒风侵扰,教。主接连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将火升起来。
“等我又开始打喷嚏时,就发现有人靠近。”
教。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