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可爱、这么乖、这么干净的人。
于是她毫不犹豫开口:“你是鬼吗?”
“……啊?”
燕昭从话本里读到过,人鬼殊途。如果这个小公子是鬼的话,那真是太可惜了。
“所以,你是人?”
小公子眨了眨眼睛,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抬起头来看她:“……是啊。我是人。”
“好耶!”燕昭再无顾虑,大笑出声,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蹲在他身边,“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挖草?还是……野花?”
他有些懵,似乎对燕昭的突然靠近很不习惯,但条件反射一样脱口而出:
“这不是野花,是缬草,味辛、甘,性温,有安神镇静、止血止痛之效,且……”
燕昭看了眼丛生的缬草,长茎顶端的小花开成伞盖,是碎碎的白色。
她又看向旁边的人,心里再次赞叹,这位小公子可比什么花都好看多了。
又白又软,脸颊带着点儿粉,睫毛那么长,一眨,湿漉漉的黑瞳也跟着一闪。
还有鼻侧那颗痣,像是被人欺负哭了、眼泪胡乱淌,泪珠挂了一滴在鼻梁。
他在说什么啊?听不懂,想亲。
燕昭从不是犹豫的人。
她突然倾身,吧嗒一吻啄在那颗痣上。
他整个人愣住了。如果说他之前是有些发懵,那现在就是彻底的呆滞。
然后,脸颊绯色肉眼可见地蔓延,整张脸一下子红透了。
燕昭坏心眼得很,见他害羞,偏故意逗。
“你刚才说什么草?”
“啊……我……啊?”
“嗯,对,你。”她揪下一把小花在手心里,“这个,是什么草?”
“啊……嗯,忘了……”
燕昭感觉心都快要化了。于是她再次倾身向前,在那颗小痣上又落一吻。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姓虞。”
“哪个于?”
“白色的白……不对,我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