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判断着,应该有点轻微脑震荡。
但动了动手脚,能感受到四肢,感官功能也正常,应当问题不大。
看向左右,一边是舒唱哭花了妆的白嫩小脸。
一边是六老师颤抖着的老脸。
相同的是,两者在见他缓过来后,都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面色缓和。
“要不要把你送去山下医院。”
“不用。”张远接过舒唱早就准备好的氧气瓶,吸了几口,觉得又清醒了一些。
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反应明显比平时慢半拍。
“还能拍,但打戏最好缓缓。”
“你确定?”王导已经非常意外了。
他觉得被踢中脑袋,至少要躺个十天半个月的。
还能拍文戏?
这已经不光是身体素质的原因了,这小子的意志力和专业精神真恐怖!
六爷也小心翼翼的上前查看,反复确认。
他最近和张远关系处的挺好,又是自己造成了对方的损伤,自然心惊担颤,生怕把这后生给嗑坏了。
同时心中也有所感叹。
“他胆子真大,反应也是真快!”
“敢用脑袋迎着我的脚面上,一般人压根没这胆。”
“若不是他调整姿势,后果恐怕比现在更严重。”
他又想起,自己在《西游记》剧组,因为导演组那不专业的“土质威亚”而从半空坠落,昏迷半个多小时的事。
当时自己也就在树荫下歇了半晌,检查没事后,就继续演出。
他看着现在的张远,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喃喃了几句,像是在说给张远听,也像是在说给多年前的自己的听。
虽然张远一再强调自己问题不大,但导演组还是调整了拍摄计划,将他的戏份尽量挪后。
结果一个白天,他只拍了两个镜头,格外轻松。
到了晚间天黑之后,算是还有一场文戏,也就和舒唱两人边吃边说,压根没啥大活动。
拍完一天的戏份,导演领着大家往缆车方向赶。
按理说,最晚一班缆车在六点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