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亲眼证实。”
泰温认真说道,“我希望能见他一面,萨缪尔。”
“以黑暗神的祭司身份?”
萨缪尔挑眉。
“以及他母亲的旧识。”
泰温回答。
萨缪尔重新端起酒杯,轻啜一口:“据我所知,朱殷去世时,你并没有出现。在她的孩子陷入困境时,你也没有伸出援手。”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没有讽刺和指责,只是单纯的陈述事实:“旧识不会带来任何好感,很可能适得其反。”
“我明白。”
泰温早有预料,态度十分坦然,“我是黑暗神的祭司,你不能指望我有悲天悯人的心肠。我与朱殷见过几次,血族最美的玫瑰给我留下深刻印象,但也仅此而已。”
“是吗?”
萨缪尔微微一笑,隔着高脚杯的杯口看向泰温,“朱殷死后不久,血族边境就开始不稳,小股乱军出现,在百年间持续壮大,对血族造成威胁。”
泰温默不作声,从他的脸上窥不出半分端倪。
萨缪尔看着他,继续说道:“乱军壮大有金岩城的纵容,终至尾大不掉。但是谁点燃这把火,让一群盗匪和流浪者敢于纠集起来,挑战庞大的王国?是谁蛊惑最初的头领,给他指引?尽管他已经死亡,痕迹不会彻底抹除。”
“萨缪尔,巫灵很少管闲事,你在背离种族天性。”
泰温说道。
萨缪尔耸了耸肩,对这个评价不甚在意,散漫道:“我喜欢四处旅行,扮演各种身份。如果能被人一眼看穿,岂非很糟糕?”
“很充分的理由。”
泰温咧咧嘴,眼底并无笑意。
“我可以为你引荐。”
萨缪尔突然话锋一转,回应泰温之前的请求,“是否要见你,需要由王后决断,我无法向你保证。”
“我明白。”
泰温颔首,平和道,“你愿意帮忙,我不胜感激。”
萨缪尔端起高脚杯,中途又放回到桌上。
他十指交叉,上半身微微前倾,不错眼地盯着泰温:“说真的,泰温,你打算做什么?”
“你指什么?”
“你有几百年不曾走出风谷,突然间出现,还要见黑发血族,你觉得旁人会怎么想?”
萨缪尔一字一句说道,“黑暗神的祭司,纯正的黑发血族,荒域的主宰,雪域的王后,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影响甚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