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娜轻轻拍着他的背,捕捉到身后轻微的响动,低声道:“哈布克。”
忠实的混血仆人弓腰在地,安静等候她的命令。
“我要知道这场会议的全部内容,包括国王说了什么,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以及大臣们的所有反应。”
“遵命,陛下。”
哈布克退出露台,身影消失在房间外,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
左娜又站了一会,确认没有马车继续抵达,就抱着小王子返回房间。她怀中的孩子已经昏昏欲睡。
“陛下,请把王子殿下交给我。”
女官蒂亚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接过达尔顿,动作谨慎轻柔。
左娜很信任她,能放心地让她看顾自己的血脉。
“不必送他回去,在我的寝殿内休息。让他睡好一些。”
她说道。
“是,陛下。”
女官抱着达尔顿离开,推开通向内室的一扇门,迈步走了进去。
左娜来到壁炉前,双手交握,指关节用力到发白。
火光映照在脸上,她望着跳跃的火舌,不期然想起岑青说过的话。
国王有病态的权力欲和掌控欲。
他不容许任何人挑衅他的权威,无论妻子、儿子、女儿、还是他的大臣。
岑青在金岩城时,他是戈罗德的心腹大患。如今他离开,左娜和达尔顿的地位显现出来,这是个危险的讯号。
他从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公然挑拨是非,离间王国权力顶端的夫妻。
但是,一切都是事实。
左娜越想越感不安,她在壁炉前来回踱步,从未如此时一般希望扎克斯在自己身边。
“扎克斯,我的兄长,我需要你。”
“我必须承担起所有,为了我的血脉。”
她做出某种决定,猛然停下脚步。
白皙的手腕抬起,挂在窗边的鸟架发出声响,血枭腿上的锁链松脱,这只黑暗的鸟飞向左娜,落在她抬起的前臂上。
“去王国边境,等候我的兄长。”
左娜不放心写信,直接采用口述。这是扎克斯家族成员的天赋,驯服的血枭能够口吐人言,在家族成员之间传递秘密消息。
血枭的眼珠改变颜色,牢记下她说的每一句话,随即振翅飞出窗口,消失在凛冽的寒风之中。
“戈罗德,你不能怪我。我只想自保,保护我的儿子。我不会让他变成他的兄长,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