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场远没有明渊记忆里那般骇人,不过远远看过去,依旧像是来屠城的。
他的面容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绝色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可这远不抵压迫感袭来的恐惧,惊得两侧禁军没等临承号令便将武器对准他。
龙诀脚步不停,连个眼神也没给两侧禁军,“不想死就老实站着。”
那声音清晰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瞬间让有幸曾在十多年前见过神使的人知晓神使与当年究竟有何不同。
当年的神使虽然冷,却是冷若山巅积雪,静在一处,素白无尘,可仰观不可接近,与下方的凡间众生有种天然的淡漠与疏离。
现在这个同样冷若山巅雪,不过是从山巅轰然而下的暴雪,莫说仰观和靠近,能否逃离都是个问题,是种蔑视众生的孤傲与寒凉。
禁军害怕这样的神使,文武百官也怕,临承更怕。
他撑不住地想下令动手,却被明渊拦住,“陛下,无碍的。”
“可。。。。。。”临承不信,也不敢赌。
明渊垂眼看向已到台阶前的龙诀,即使清楚从他眼中看到狂傲与杀意,却还是坚定地重复回道:“陛下,无碍的,信我。”
龙诀耳目惊人,自是能听到祂说了什么。
只要他现在大开杀戒再潇洒离开,放他进来的祂将必死无疑。
可龙诀没有那么做,甚至在走上台阶时解下束发的发带。
他高束的长发披散下来,黑色的发带随风飞去,也带离了衣袍上的黑色,逐渐变回不染纤尘的白色。
几十米高的台阶很长,可龙诀的步伐只是看着平缓,在走到明渊身侧的那刻,他衣摆处最后一点的黑色消散殆尽。
衣衫纯白若雪,泛着从山巅带来的寒冷,又被阳光的暖意缓缓驱散。
明渊再细细一看,衣袍上的绣纹专属启神殿,定是龙诀走时穿的那一身。
这哪是什么黑袍染白,分明是白袍重新露出本色。
甚至,随着龙诀收敛杀意,缓缓闭上眼,长发披散、白衣飘诀、疏离淡漠,正是世人眼中神使该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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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般景象,明渊说不震撼是不可能的,却也第一次猜不透龙诀的心思。
可众目睽睽下,他无法问出口,只得压下心底的震颤与不解。
临承见到与自己记忆里别无二致的神使很欢喜,没问他为何消失十多载,只在夸赞和赐赏一番后,好奇道:“神使,朕有一事不明,你来怎会是那般吓人模样。”
龙诀闭着眼睛,淡淡回道:“受神昭影响,心生杀意险失控,今日回了皇城方才彻底醒来。”
这话纯属就是胡扯,可只要明渊不拆穿,大殿之上便不会有人知道真相。
大临疆土各处被解开的封印必须立刻重新封印起来,域外的也必须封起来。
例如,西北大漠上的封印没给大临造成影响,却逼得蛮族为了生存发兵攻打大临。
此事刻不容缓且关乎重大,除了这归来的神使,临承不放心再交给旁人去办。
龙诀淡淡回了两字,“可以。”
临承又问:“何时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