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还能说是宗室的家务事,裴泽渊毕竟是公主之子,后者而言便是以下犯上,宗室与诸位阁老绝不会饶恕如此罪行。
贺云昭便是要提醒裴泽渊,即使下手也绝不要留下证据让他人发现。
她发现就够了。
而她嘛,见机行事……
……
九月初七的一日,裴泽渊在京都大营日常视察士兵训练,当晚与他们坐在一起吃两口汤水熬的饽饽。
他鼓着腮帮子正呼噜噜吃呢,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叫喊。
“将军!将军!”亲卫着急的跑过来,“将军,马死了!”
待裴泽渊冲到马棚一看,他日常骑的枣红马到两匹训练的战马都嘴角冒着白沫倒在地上,营里的马倌正费力的把马扶起来,试图往最后一匹还站着的黑马嘴里灌马药。
半晌,最后一匹马也倒在了地上。
马倌抹着眼泪从马棚出来,“将军,那草里有毒物,马吃了之后发作的太快,救不过来。”
砰!
裴泽渊一脚踹在栏杆上!
咔嚓一声,栏杆断裂!
一群人连忙扑上来拦着,“将军,是喂马的几个想着给它们几个吃点好的才特意找了些草料来,里面不小心掺了毒物,不是他们故意害的啊!”
额角青筋跳动,锋利的眉眼中满是怒火,裴泽渊忍住,他呵斥道:“放手!”
他自然知道此事不关马倌的事,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他刚得罪了安王府,他的马就意外死了。
事情还远远没完,裴泽渊三日后回城,即将上马时他敏锐的察觉不对。
他摘下骑马时护手的革鞔,手指顺着马脖子往下摸,在马鞍处按了好几下,什么都没有?
他蹙眉,总感这匹马不对劲,他绕到另一侧,用力对着马鞍按了几下,又摸了几下马肚子,还是安然无恙。
他检查的时间有点久,黑马忍不住后腿焦躁的踢了两下,有躲闪之意。
裴泽渊冷笑一声,他抽出马鞭对着马屁股抽了一鞭子。
只见黑马希律律一声,撒开蹄子奔出去。
跑出不过二百米,它霍然直立,前腿飞起,随即嚎叫着绕圈,跳跃着四处乱跑。
最后马倌一检查,后背渗出冷汗,道:“禀将军,此马乃是吃了催情的药。”
战马中一部分用于冲阵突袭的是勇猛的公马,另一部分则是骟过的公马,性格更加温顺易于管理和训练。
裴泽渊的几匹马都被毒物毒死,只能从营里挑出一匹马回城,那自然只能选性格温和骟过的马来。
而这种马被人喂了配种时用的□□,自然会疯癫的乱跑。
裴泽渊这种武将出身又不会专业驯马,他察觉不对只会立刻跳下来,腿脚受伤是难免了,倒霉些的命都会搭进去。
还好他警惕的根本没有上马。
两日后,安王李晖在常去的别院内与人饮酒被姑娘哄着喝下一杯助兴的酒,与多人战至清晨,醒来后猛然发现左脚有些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