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青想解释都解释不了,眸中含着呛出的泪望着眼前人,她根本没有要走。
不要再吻了,让她先说清楚。
第29章唇咬破了。
细雪纷纷扬扬地洒落,整个梅园盖上层层的白,红梅灼灼着,也沾上星点雪,天色已经彻底昏暗,但半边天空都染着如烟如雾的霞光,衬得所有一切都是橘红。
殷胥终于冷静下来,分开了些许。
幼青骤然能呼吸,侧头大口地喘气,只是揽在腰肢的手臂依然没有松开,她抬手撑在身前的胸口,缓了好一阵,失神的眼眸才终于重新聚焦。
缓过来之后,幼青垂着眼眉,别过脸抿了抿唇,耳根发红:“先松一下手。”
殷胥顿了片刻,终于松开幼青,向后退了一步,但仍望着她。
幼青一字一句轻声解释,“今日出城是为了看郊外的庄子,结果路封车坏了,才被困在了这里。”
她也没想到会产生这样一个误会,她本以为他今日应该不会来了,而且去郊外看庄子一事也来得突然,但又不会花费多少时间,本来很快就能回去,幼青就没有想着同他说一声。谁知道耽搁到了现在,他还刚巧来寻了她,才弄成现在这样。
幼青垂着头,低声开口,“所有的东西都没带,我会去哪里呢?”
殷胥彻底冷静下来,忆起宅院里以及屋子里的场景,她的婢女还在看医书,药材也没有带走,她惯来看的书也在,甚至于一切装设都如常。
她的确不是要离开。
空气陷入沉默,唯余细雪落下声响。
幼青发烫的耳根,终于也在雪中渐渐冷却下来,片刻之后,头顶响起声音。
“是朕的错,朕误会了。”他道。
幼青轻声道:“没事的。”
殷胥望着眼前人的发顶,围领之上一圈绒绒的白毛也落上了雪,长长眼睫上的雪花都变成了白霜,鼻尖脸颊都被冻红了,再往下,柔软的唇瓣红肿破皮。
他顿了顿,别过眼。
“天色已晚了,朕送你回去?”
幼青紧扣着手指,轻点了点头,殷胥先转身往园外走,她将兜帽盖上,又抿了抿肿痛的唇瓣,一定是破了,她想拿锦帕遮一下,又觉得也很奇怪,只能将头垂得更低了些,提步跟上前面那道身影。
殷胥停了片刻,等她跟上来,才继续往外而去,行得不快不慢。
幼青就小步地随在他的身后。
直登上了马车,幼青才想起沈文观还在里面,正要掀开帷裳说话,车厢之外已经响起他的声音。
“已遣人同沈文观说了。”
整个马车车厢之内暖意融融,桌案上是新沏的热茶,顿时驱散了所有的寒气。
幼青又劳累又惊吓了一日,靠着软枕在暖意之中,在困倦中渐渐阖上了眼,忽然混混沌沌地想起什么。
怎么这么久了,他还没有回来,车马也没有出发。
梅园之内。
沈文观正于亭中赏雪,红梅开得极盛极灼,茶水都渐渐凉了,他终于想起薛二怎么这么久了还不回来。
突然一道身影向石亭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