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问枢叹口气。
“好吧,那就三天。”
他遗憾地说,“长羽啊,你可真是十分难缠,若是早生一千年,我可不能叫你去修仙,怎么也该像网罗潋潋那样,把你网罗到碧峡来。”
戚长羽回以假笑。
“不及师祖许多,我还有的学呢。”
他阴阳怪气地说。
假笑褪去,戚长羽目光冷锐。
什么三天离开?檀问枢只怕根本没有放过他的打算。
这老狗的嘴里只怕没有一句真话。
戚长羽不仅不信檀问枢会如约放过他,不信檀问枢说能离开就能离开,不信檀问枢在第十层无法与他交谈,就连魔蜕是檀问枢的躯壳这事,他都怀疑不是真的。
檀问枢当初附身戚枫,根本无需同戚枫商量,怎么到他这里,就处处受限于人了?
戚长羽可不觉得檀问枢真的在意什么“师祖孙情”,后者开始讲感情说废话的时候,一定是能力不足以直接解决问题。
联想到檀问枢之前所说的“附身有不同的方式”,戚长羽怀疑檀问枢仓促更换寄主,根本没法完全操纵他,无法直接操纵……难道就能随意离开?
倘若檀问枢根本无法随意离开寄主,也无法完全操纵他,那附身对于檀问枢来说,究竟算手段,还是算作茧自缚?
戚长羽眼神阴狠。
隐姓埋名,逃离曲砚浓的视线,这固然是条路,但谁说这对于他来说是条好路?
曲砚浓比起这位好“师祖”来说,人品可信何止千倍?
取了魔蜕,返回知妄宫,把檀问枢和魔蜕一起交给曲砚浓,戴罪立功,重新得到曲砚浓的信任和宠幸,对他来说,岂非是一条更宽广的路?
鉴定室内,曲砚浓随意挑了个宽敞的位置坐下。
“我从前对你们知梦斋没什么了解,偶然听说你们的名号,才发觉近年来到处是你们的踪影。”
她随口问,“你们东主是哪位啊?”
李鉴定师呆呆望着她,长久无言。
就……怎么会有人进了鉴定室,直接往最宽敞舒服的位置上一坐,也不管那是不是给客人坐的?
她坐的是他的位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