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杆戥子是曲家的遗物,被季颂危偶然得到,他曾问曲砚浓要不要拿回去,曲砚浓拒绝了。从那之后,她和季颂危大约能算半个有渊源的熟人。
卫朝荣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
见她盯着那戥子出神,他忍了又忍,不想表现得太明显。
“……很眼熟?”
他问。
最终还是没忍住。
曲砚浓沉吟。
“确实见过。”
她把戥子还给堂倌,没有一点要掏清静钞的意思,让后者格外失望。
“不是什么罕物。”
她转过身,望见卫朝荣紧绷的脸,微怔。
卫朝荣等她说下去,却怎么也等不到下文,只有这一句语焉不详的回答。
“那就是说,你们果然是因为这东西引为至交了?”
他冷冷地开口。
曲砚浓神情更古怪。
“至交也谈不上,我和季颂危并不熟。”
她缓缓地说,“但化干戈为玉帛确实是有的。”
卫朝荣不动声色地舔了一下后槽牙。
“有干戈,又有玉帛,已经谈不上不熟了吧?”
他说,好似普通闲谈,“我们当初似乎也是这样熟起来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或者也不熟?”
怎么感觉阴阳怪气的。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曲砚浓一时难以言语。
她心里有种极其微妙的猜测,然而这猜测太古怪了。
几乎是不可思议。
她难以相信。
“你为什么要和他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