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申少扬也开始着急了,他挤到曲砚浓身边,“仙……师姐,要是祝灵犀答不出来怎么办啊?”
曲砚浓回以一个不知几分真假的疑惑眼神,“不会吧?”
申少扬被这纯然真诚的眼神感染得晕头转向,十分迷茫,“不、不会吗?”
可、可他看祝灵犀的样子,似乎不像是很有把握的样子啊?
曲砚浓已从他脸上收回目光,重新望向沉思着的祝灵犀。
“不用担心,”她因无心无谓而倍显空蒙缥缈的声音在申少扬耳畔响起,“就算她答不上来,我也不会要她命的。”
申少扬有一瞬间没那么信任自己的耳朵,直到他意识到自己听见的话是真实存在的,惊恐像是回南天凝在墙上的潮气一样,凝在他的脸上。
不不不!他根本没担心过这个啊!
仙君,这是多可怕的一句话啊!
申少扬的脸因惊恐而显得十分滑稽,他小心翼翼地看曲仙君的侧脸,试图揣测仙君的真实心意,想说点什么让自己安心一点,又害怕反而让仙君改变主意,进退两难,僵在那里。
曲砚浓逗完小朋友,心情十分愉悦。
就算祝灵犀答不上来,她也只是略感失望而已,甚至谈不上不快。
她又不是檀问枢。
申少扬硬是憋出一头汗。
与仙君的惊人之语比起来,他之前担心的“丢脸”根本就不算个事。
不得不说,仙君总有办法轻而易举地打消旁人的担忧……至于是什么办法就别管了。
云台在焦灼中熬了三刻钟。
私语已不再窃窃,嘈杂的交谈嗡嗡地环绕着云台。
旁观者的耐心总是极有限的。
都长老反倒是最有耐心的。
他研究这张残符已有一段时间了,深知上古传承自有精微之处,这张残符并不是那么好补全的——倘若容易,他才不会拿出来做谜题呢。
难道他富得流瑶仙藤晨露不成?
人群里悉悉索索的交谈声越发嘈杂。
都长老轻咳一声,准备叫停祝灵犀。他倒不着急,但他今天是来当班主持云台的,再把大家晾在一边苦等也不像话,“一时想不出来很正常,不急着解,你回去再想想,要是以后想出来了……”
“我有解了。”
祝灵犀忽而抬头。
云台骤然一静。
都长老后半句“再来找我也不迟”卡在嗓子眼里,再没机会吐出来,他反倒精神一振,“是么?快快,画出来看看,只要成符就算你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