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近,拾起药瓶,指腹摩挲过瓶身上细腻的釉彩。
拔开塞子,一股清苦的药香钻入鼻息。
清热散。
——太医院院判沈栖鹤独有的方子。
闻彧眸底戾气翻涌,指节不自觉地收紧,青瓷瓶在他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他来过?
什么时候?
他们说了什么?
他们两个如此要好?
就在此时,余光里一抹鲜艳的色彩刺入眼帘。
衣架上,一件红绿相间的衣裙静静悬挂。
闻彧呼吸一滞。
——红底绣金芍药,绿纱覆袖。
他一把扯下,指尖抚过袖口精致的蘅芜纹。
原来如此。
难怪总是找不到人。
难怪昨夜禁军搜查时,也没有发现冷宫里有其他人。
床榻上,宋悦笙昏昏沉沉,高热让她的意识模糊不清。
可就在此时,她猛地惊醒,像是察觉到了危险。
宋悦笙倏地坐起身,转头看见闻彧站在衣架旁,手中拿着那件衣裙,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闻彧?”她嗓音沙哑,带着病中的虚弱。
闻彧缓缓抬眸,眼底寒意森然。
“你在叫朕,还是……翊王?”
宋悦笙没说话。
一个个的都在她生病时找事。
她哪有那么多的精力?
闻彧低笑一声。
“阿蘅……”他缓缓念出这个名字,语气轻柔,却让人毛骨悚然,“这名字当真好听。”
他抬步走近,靴底踏在青砖上的声音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