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跟珠子似的,滚落在他的衣襟上。
“老公爷走的还算安详,没遭罪!”
陈镛叹口气,继续道,“哎,想开些,他们那一代的人,算高寿啦!”
李景隆低下头,泪水模糊了双眼,却还盯着手中那份圣旨,且用力的攥着,连关节都有些发白。
“老公爷临走的时侯,提我没有?”李景隆颤声道。
陈镛苦笑,“这个。。好像没有!我也没在跟前,也没听旁人说过!”
“那。。。。”
李景隆又追问道,“可曾留了什么东西给我?”
“呃。。。这好像也没有!”陈镛低头,“听说就跟家里人交代了几句。”
“竟然什么都没给我留!”
李景隆带泪苦笑,心中哭道,“老头,你够狠。。。。。。也是也是,也对!我都已经是架在火上烤着的人了,您怎么会继续加火呢!您给我留话,不给我留东西,是在护着我!”
“老头!”
他抬起手,用力的擦拭下眼睛。
目光再看向那份圣旨,却有一股无名的业火陡然在心中升腾起来。
因为圣旨上赫然写着一句话,肃镇紧要关系关陇安危,开关在即,尔身又有招抚蛮夷,茶马互市之责,无需进京奔丧!
“我师傅死了!”
“竟然不让我回京奔丧!”
“是你当日让我认老头当师傅的,你还开玩笑的说让老头把我当个儿子养!可你现在,竟然不让我回京奔丧!”
捏着圣旨,李景隆紧咬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