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尽头,果然有一扇不起眼的小铁门。
二亮子整理了一下衣服,上前敲了敲门,不轻不重,三下。
“谁啊?”门内传来一个警惕的声音。
很快,铁门拉开一条缝,露出一张年轻却带着痞气的脸。是张二的一个小跟班,叫刘星火,二亮子以前见过。
刘星火显然没立刻认出二亮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不耐烦地问道:“干嘛的?买东西等会儿,老板还没开门呢!”门内隐约传来麻将牌的喧哗声。
二亮子立刻意识到自己没找错地方,脸上堆起笑容,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塞过去:“兄弟,是我,二亮子,找二哥有点事。麻烦给通报一声。”
有钱好办事,刘星火接过钱,态度立马变了,嘿嘿一笑:“哦,原来是亮哥啊!等着,我这就去叫二哥!”
刘星火转身跑了进去。不一会儿,铁门完全打开,对方迎了出来,脸上带着夸张的热情:
“亮哥刚才我有眼不识泰山?快进来,快进来!”
二亮子猫着腰跟着刘星火走进去。门后是一段向下的楼梯,走下去,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规模不小的地下赌场呈现在眼前,烟雾缭绕,人声鼎沸,七八张赌桌围满了赌客,比他上次来时更热闹了。
张二正搂着一个穿着清凉、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在牌桌旁观战。
看到二亮子进来,他朝那女人屁股上拍了一把,笑道:
“你先帮我盯着,看好牌!”然后引着二亮子穿过乌烟瘴气的人群,走向赌场最里面的一扇厚重包厢门。
推开门,里面的景象让二亮子再次吃了一惊。这包厢装修得极其奢华,巨大的进口真皮沙发,璀璨的水晶吊灯,墙上挂着看不懂的名画,还有一个摆满了各种高档洋酒的大吧台。这气派,简直比他老板郑泽林的办公室还要讲究几分!
“行啊二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发大财了这是!”
二亮子啧啧称赞,语气里全是恭维,“这沙发,啧啧,看着就跟我们郑总办公室那套差不多档次,都是进口货吧?有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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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二被捧得有些飘飘然,但还是摆了摆手,故作谦虚:“嗨,瞎捯饬,发了点小财,跟郑总那种大老板比不了,比不了。”
他示意二亮子坐下,亲自给他倒了杯洋酒,然后开门见山地问道:
“亮哥,你现在跟着郑总,那可是咱们江峰县现在最炙手可热的人物,风生水起的,怎么有空跑到我这穷乡僻壤来了?”
说着,他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愁容:
“唉,不瞒你说亮哥,自从孙一龙倒了,我大哥萧坤也跟着受牵连,被一撸到底,现在就是个辅警,说话都不顶用了。
我这赌场没了照应,三天两头被扫,损失惨重啊!
这不,这几天风声刚松点,才敢偷偷开门。
还是羡慕亮哥你啊,跟了郑总这么个好老大!现在县里谁不知道金鹏公司的大名?就是孙一龙从棺材里爬出来,现在也干不过郑总一根手指头!”
二亮子听着张二这番恭维和诉苦,心里舒坦了不少,也觉得找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