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其实也。。。。”
“来看看,心安。”李乐把矿泉水瓶,捏的嘎嘎的,“公司最新怎么说?”
“还是一直在协调。不过一会儿,有个说明会,要家属过去。”
“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也只能这样想。”
“怎么过来的?”
“公司给安排的车和机票,从蓉城直接飞过来。”
“家里还没说?”
“没,不到最后,不说。好结果,就当故事,不好,最起码少了这种等待的煎熬。”
“也对。”李乐瞧见齐秀秀腿上,绞在一起的手指,细长,粗粝,指甲泛白。
“那,什么,你吃饭了么?”
“吃了一点儿,吃不下,不饿。”
“事已至此,别把自己也能垮了,等班长回来,不得心疼死?那话怎么说来着,羁雾终成露,长风必渡川。”
“你自己编的?”
“仙女就是不一样,一听就知道。”
“我不是。别劝,这是人之常情,谁遇到都会这样。”齐秀秀苦笑一下。
“但还有希望不是?”
“是,有希望。且收襟上泪,静待叩门篇,在等。”
“嗯。”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听着窗外的车流,鸣笛,等李乐的眼神从手上的水瓶挪开,一抬头,却看到齐秀秀已经倚在床头,打起了瞌睡。
那句到嘴边的话变成了心中默默的叹息。
打量着黑瘦的齐秀秀,身上那件白色的衬衫,被映衬的有些醒目。
一缕阳光透过窗帘,落到了发间,李乐这才发现,齐秀秀乌黑的发丝中,有了银光的闪烁。
微皱着眉间,放慢了呼吸,李乐眼前,浮现起当年,那个在课堂上,伴着窗外绿荫蝉鸣,捧着作文本的齐仙女,念着,“我要在暮春的曲江池畔,解下鎏金马鞍,任西域骏马的银鬃拂过波斯绒毯般的落英。”
“在宵禁前的暮鼓声中,跃上崇仁坊的望楼。看朱雀大街的灯笼如赤龙游走,待更夫铜锣惊散最后一声燕语,我便踩着坊墙的阴影潜行,让月光把描金的玉带照成流星。。。。。。”
“这是贞观的长安,用三彩釉色浇铸的永恒。我仍能听见,大明宫残砖在朱雀大道地底,为每个盛世守灵。”
忽然间,李乐有些想家,那个当南飞雁掠过长长城墙,砖缝里似乎都带着风沙声的长安。
“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