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宗讪讪笑了笑,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沈亦清道:“本想说个笑话缓和一下气氛,怎的赵大人看起来还是心事重重。我已经沦落到这番田地,还能有什么更坏的事情发生?赵大人无需顾虑,直言便是。”
可造化弄人,沈亦清没想到自己会一语成谶。
此后的不知多少个瞬间,她都无比悔恨,好似不幸的发生正是因为她曾有过的所有不以为意。
“是屏儿。”
沈亦清根本来不及反应,下意识地问道:“屏儿怎么了?”
直到看到赵宗带着些怜悯的神情,沈亦清过了好一会儿才能将这个她不愿也不可能接受的事实联系在一起。
“你是说,昨日京都府衙打捞上来的那具尸体,是屏儿?”
赵宗以默认的口吻说道:“据说是失足落河,人先是后脑落地摔在了岸边,昏迷过去之后才坠入河中,溺水之时早就没了意识,应该没遭太多罪。”
他本意是安慰沈亦清,屏儿在殒命之前并未遭受太多的痛苦。
可此情此景,沈亦清根本一个多余的字都听不进去。
“怎么会,这怎么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
沈亦清的口中止不住地自言自语,生理性抗拒这样看似无稽之谈的消息。
赵宗道:“小的知道您很难接受。。。。。。”
沈亦清打断道:“屏儿身体康健,行事向来循规蹈矩,好端端地怎么可能失足落水,还是护城河边这样僻静的地方。一定是有人蓄意谋害!”
“对,一定是这样!京都府怎么说?”
赵宗无奈道:“仵作再三勘验,确诊是失足所致。”
沈亦清愤怒道:“一派胡言!”
赵宗道:“您稍安勿躁,御医说了您的身体需要静养,不可用心劳神。”
沈亦清好似根本没有听见一般,自顾自地说道:“她在哪里?”
赵宗道:“您是想见何人?”
沈亦清的泪水不自禁地流下来,却浑然不知地激动说道:“屏儿!她现在人在哪里,我要见她!除非亲眼所见,我不可能相信这是什么意外,一定是蓄意谋杀!”
连日来隐忍的情绪在这个时刻到达顶峰,沈亦清用近乎于歇斯底里的语气喊叫着,仿佛这样就能掩盖住屏儿已死的事实。
沈亦清只觉得,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到彷徨与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