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里,厨房那边正好送来一碗醒酒汤。
汪家的下人很有经验,知道傅闻宵去参加鹿鸣宴,肯定会饮酒,而且作为解元,定会被众人敬酒,能走着回来都算不错的。
果然,傅举人回来后,不仅带着满身的酒气,连步伐都不稳。
傅闻宵一直搂着人不放,郁离虽然能推开他,但每次她推开时,他的脸色黯然,一副伤心失落的模样,看得人都不忍心,郁离最后只好让他抱着。
她伸手端过桌上的醒酒汤喂他。
傅闻宵乖乖地喝了,等喝完后,继续抱着她,将脸搁在她的颈边蹭来蹭去。
郁离被他蹭得有些痒,问道:“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他这模样,看着比上次傅烈云离开时喝得还要多,至少那时候他虽然醉了,但步伐还算稳的。
“不知道。”
他含糊地说,“他们都来敬酒。”
“不能拒绝吗?”
郁离有些羡慕,她想喝酒都喝不到,他反而能喝成这样,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哪天她找个没人的地方,灌它个十坛八坛的酒,到时候发酒疯也影响不到别人。
他摇头,“不好拒绝,座师在上头看着。”
郁离只能叹气,“那行吧,你先去睡一觉,等酒醒再说吧。”
明天他们就要回县城,总不能让他宿醉头痛着回去。
郁离好说歹说,又是让人准备水,又是带他去沐浴洗漱,总算让他换上干净的衣物,将他弄到床上,让他先睡一觉,醒醒酒再说。
翌日,傅闻宵醒来时,坐在那里发着呆。
郁离探头去看他,“宵哥儿,你怎么样?头疼吗?”
傅闻宵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精神看着不太好,面色有些苍白,说道:“很难受,想吐……”
郁离给他按摩头上的穴位,说道:“以后别再喝那么多酒了。”
他轻轻地嗯一声,靠坐在那里,抬眸朝她笑,清清浅浅的笑容,深邃华美的五官,矜贵又脆弱,实在让人难以拒绝。
郁离看得有些愣,然后又被他搂在怀里蹭着,他尤其偏爱她的后颈,将脸埋在那里,细细地啄吻起来,在上面烙下细碎的痕迹。
这地方比较隐秘,有头发遮着,一般人很难看到。
郁离觉得后颈有些痒,偏了偏脑袋,叫道:“你别抱着我,我没办法给你按头了。”
“阿离好香……”他含糊地说,“没事,我抱一会儿就好。”
郁离忍耐着给他抱一会儿,然后坚定地将他推开,催着他起床去洗漱,然后吃早饭。
今日他们要回县城呢,可不想和他拖拖拉拉的。
用过早饭,两人带着一车的行李去码头那边坐船。
回去时,汪举人仍是租了艘船带着众人回县城,同行的还有郁金的几条货船。
在船上的两天过得很快,第二天傍晚时便抵达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