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夫人已经从莫学政那里得知这次的考官有哪些人,想到他们会在贡院里见到傅世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反应。
不管那些考官是谁的人,只怕都不敢轻易让傅世子落榜罢。
毕竟这位可是连陛下都赞其为良才美玉之人,被当代大儒教出来的,文采才学一绝,又在省城的士子中名声极佳,就算考官想要将他打压下去,也不敢明着来。
要是那些读书人闹起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莫夫人想到这里,心头微微一叹,就算傅世子如今改名换姓,看着只是一介无权无势的书生,仍是没人敢在明面上打压他,可见这人不管落到什么境地,都不会是个任人欺辱之辈。
认出他的人,只怕都恨不得不认出他才好,心里止不住纠结罢?
就像丈夫那样。
昨晚莫学政还和夫人唠叨,“这次朝廷派过来主持乡试的官员,有三皇子的人,也有姚帝师的学生,看来他们挺关注南郡省这边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为傅世子而来……”
“为他而来又如何?”
莫夫人不以为意,“他们难不成还敢在乡试做手脚,让傅世子落榜?”
莫学政马上摇头,“谁敢啊?以傅世子的才学,若真敢让他落榜,只怕省城的那些读书人第一个就不肯应。”
世人都在看着呢,这次乡试,哪些人肯定会上榜,其实心里都有数。
若傅闻宵落榜,要说其中没猫腻,谁相信啊?
莫夫人觉得,既然如此,那就没问题了。
“是没问题,但那些人估计心里不好受。”
莫学政和夫人小声嘀咕,“原本以为死了几年的人,突然冒出来,而且还是以举子的身份回京……当初傅世子的死讯传来时,不知多少人对傅家落井下石,如今看到他,明明心里恨不得将他打压下去,却又不敢随便动手,心里不知道有多难受哩……”
就像他去年的院试时,在贡院看到傅世子时的心情。
宁愿自己没有认出他才好。
打压?那是不存在的,反而还要担心若是对他动手,会不会被他反手弄倒,反倒丢了乌纱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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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莫夫人闲聊会儿,莫玉婵拉着郁离去她的闺房。
她将珍藏的一叠话本找出来,郑重地说:“离娘,这是我珍藏的话本,有各地流行的,也有京城那边送过来的,都是我觉得好看的,等会儿你拿回去看罢。”
郁离说了一声谢谢,“等我看完再还给你。”
“不用啦。”
莫玉婵摆手,“等你看完,估计我也不在这边了。”
郁离不解,“怎么了?”
莫玉婵坐下来,喝了口蜜水,有些失落地说:“年底我就要回京,准备成亲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