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渊心虚的看了苏韫晴一眼:“君子所见略同,好了春卷,你接着说。”
春卷道:“我被送往这里的时候,因为不愿意配合沈悦,差一点就被押入了军妓营,是玉红姐姐她们对我苦苦相劝,给我阐明了利害关系,告诉我进了军妓营每天要面对几十个士卒,只有死路一条,而在这里只要偶尔逢迎他一次,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我心里惦记着再见到姑娘,便听了她们的劝告,沈悦见我不再反抗,就将我留了下来,她们还教了我很多。。。。。。总之如果没有她们,我也不可能再见到三姑娘。”
苏韫晴心疼的抱了抱她:“我来迟了,让你受苦了。”
凌渊道:“既如此,我看此计可行,只要玉红姑娘愿意和我们合作,这位将领势必能为我们所用。”
“愿意的。”
春卷笃定道:“她们都是好人家的姑娘,都是被掳到这里来的,在外面还有家人,大家无时无刻不在盼着出去与家人团聚。”
苏韫晴问:“那还有三位将领呢?”
春卷道:“其中一位来自沂州,名叫郭枫,家中父亲早丧,由母亲独自抚养长大,是个大孝子,我是在一天夜里听着外面有人在哭,便出来查探,才发现是他卸了甲独自朝着沂州的方向跪下,一边磕头一边哭,因为那日是他娘的寿辰,他因为自己不能在身边尽孝而惭愧自责,故而悲痛。”
苏韫晴点头道:“沂州离此地不过两日的路程,我们可以派人去将他母亲接了过来,若他母亲是个深明大义的人,我们可以对她如实告知,她母亲必然阻止他,大孝子定会听母亲的话,若他母亲也是个助纣为虐的人,那么我们就干脆挟持了她,量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凌渊不语,只是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春卷也点头:“若是能将他母亲请来,此事就成了,据说这位将领从未进过军妓营,也不许他手下的士卒进去糟蹋那些姑娘,想来是从小家教极好,他母亲定是个了不起的人。”
苏韫晴见她没再往下说,便急切的问道:“还有两个呢?你了解吗?”
春卷的脸突然就垮了下来,抓住膝盖的双手紧了紧,露出了泛白的骨节。
苏韫晴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将自己的手覆在她手上鼓励她。
春卷鼻息微重,胸腔鼓动了片刻,开口道:“还有二人,死不足惜,得想办法杀了他们。”
她说:“那二人不但纵容自己手下的士卒在军妓营把姑娘们不当人,自己还。。。。。。还害死了好几个我们熟悉的姐妹。”
说到这里,她有些哽咽。
至于如何害死,不必细问,苏韫晴和凌渊皆已经心知肚明。
凌渊道:“杀人偿命,我定要让他们给死去的姑娘一个交代。”
春卷又说了一些沈悦平日里的习性,让凌渊注意细节,以免在对上那些将士的时候露出破绽,凌渊都一一记下了。
门外突然响起了咚咚咚的叩门声。
凌渊戴上面具起身出门:“进来。”
那人满头大汗,一进屋就扑到他脚边跪下磕头:“二公子不好了,不好了。”
“有话快说。”
“二公子,大事不好,我们从外面运进来的军粮在罗家坳不远处的一条山道上,被劫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那人道:“就在今日凌晨,好多弟兄都被杀了,我好不容易躲进山里才得以逃脱,跑了很远的路才借到一匹马,我就快马加鞭的赶回来给您报信了。”
面具后面的凌渊双眸微动,此处有军队,必然就要从外面运粮进来,而进出又只有一条道,谁能清楚的知道此事还那么精准的劫了他们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