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歌找来的三位新大夫,就这样被留在了新医馆里。除了每天接待一些病人之外,还要学习新的一些知识。
当看到季如歌提供的视频,书籍他们仿佛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眼里都是不可思议。
接着就是如饥·渴很久的人,投入到知识的海洋中。
他们白天接待半天,剩下的时间里就是大量的学习。遇到不懂的就找来季如歌,请她实操或者讲解一下。
季如歌也乐意教他们,毕竟这么努力上进的牛马人,她十分喜欢。
哈哈哈,可算减轻一些压力和负担了。
……
草原的夜风带着刀子般的寒意,卷过连绵的毡包。最大的一座金顶王帐内,却灯火通明,热浪混着浓烈的酒气和男人粗野的呼喝翻滚。
大皇子乌维猛地将手中镶金的牛角杯砸在矮几上,琥珀色的马奶酒溅了一地。他身形魁梧如熊,满脸虬髯,此刻因酒气和怒火涨得通红。
“耶律齐!”他咆哮着,声音震得帐顶的毛毡都在簌簌抖动,“一个靠着北境人施舍才爬上汗位的懦夫!也配当草原的可汗?!”
他环视着帐内其他几位同样脸色阴沉的皇子:“他忘了长生天的子孙靠什么活着?忘了我们祖辈的刀是怎么砍向北境人的脖子,抢来粮食、抢来女人、抢来草场!现在呢?他倒好,对着北境的王爷王妃摇尾巴!还学他们种地、开医馆?!呸!耻辱!长生天的耻辱!”
二皇子格根,身形精瘦,眼神像草原上的沙狐一样阴鸷。他慢条斯理地剔着牙缝里的肉丝,声音不高,却带着毒刺:“大哥说得对。耶律齐亲近北境,就是在抽我们所有王族的脸。那些流放地里的罪奴,都比他骨头硬!再让他这么舔下去,我们这些王族,在草原勇士眼里,连吃腐肉的秃鹫都不如!”
“那怎么办?”三皇子巴图鲁年轻气盛,猛地站起来,腰间弯刀刀鞘撞得叮当响,“难道就看着他丢尽祖宗的脸?”
乌维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眼中凶光毕露:“怎么办?用弯刀说话!他耶律齐不是心疼那些北境流放地的贱民吗?我们就去那里‘放牧’!让他的新主子看看,草原的狼,闻到血腥味,是怎么撕咬的!”
格根阴冷地补充:“万福村。那个瑾王妃搞出来的地方。听说收留了不少北境的‘贵人’,还有那些流放的太医?正好,一锅端了!让耶律齐知道,他亲近的,都是些能被马蹄轻易踏碎的草芥!”
“抢光!烧光!杀光!”巴图鲁兴奋地舔着嘴唇,“让北境人听见草原马队的蹄声就发抖!”
“好!”乌维猛地抽出腰间的弯刀,雪亮的刀锋映着跳动的火光,也映出帐内其他皇子眼中升腾的贪婪与杀意。“点齐你们的亲卫!一人三百骑!避开耶律齐的耳目,天亮前出发!目标,北境流放地,万福村!”
“让北境的贱民,用血来洗刷耶律齐带给王族的耻辱!”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草原深处,一片背风的洼地。
近千匹战马打着不安的响鼻,喷出的白气在刺骨寒气中凝成一片薄雾。马背上的骑士裹着厚厚的皮袍,只露出狼一样凶狠的眼睛。弯刀雪亮,弓箭上弦,铁蹄包裹着厚布,沉闷地刨着冻硬的土地。
乌维骑在一匹格外高大的黑鬃马上,皮袍外罩着精铁鳞甲。他最后扫视了一眼身后沉默的骑兵洪流,猛地举起手中的弯刀,刀尖直指东南方那片被黑暗笼罩的起伏山峦——北境的方向。
没有呼喝,没有号角。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