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韦家两头下注,无论谁做太子,京兆韦氏都把我们杜氏踩得死死地。
从前世人都说京兆韦杜,距天尺五。
若是任由韦陟与韦坚予取予求,往后咱们京兆杜氏只怕再也不能与韦氏相提并论咯……”
杜希望捻须沉吟:“是啊,韦陟担任了十年京兆尹,树大根深,门生遍布朝野。
韦坚有忠王、王忠嗣、皇甫惟明三个铁党,在朝中的威望不在两位宰相之下。
小弟虽然是兵部尚书,但资历与人脉与二人却是无法相比。”
杜开疆为他鼓劲道:“贤弟放心,愚兄愿联络一批志同道合的同僚支持侄女为后,只要贤弟有这个信心,愚兄愿为你打头阵。
此事若成,贤弟你便是真正的国丈,芳菲侄女便是大唐的皇后,六郎、九郎、十一郎三位皇子,便是嫡出的皇子。这份荣耀,难道不值得我们杜氏全族赌一把吗?”
杜开疆的每一句话,都精准地敲打在杜希望的心坎上。他紧紧攥着手中的玉扳指,骨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这个时候不赌,难道要等到崔星彩成为皇后再赌吗?
自己在战场上出生入死都不怕,难道还怕朝堂的算计?
自己的儿子杜位,以二十五岁的年龄战死雁门关,为大唐捐躯,京兆杜氏凭什么要被韦氏压一头?
自己从一个小小县令走到今天,靠的就是一个“赌”字。
当年若不是赌上身家性命支持被被李隆基全力打压的太子李瑛,又何来今日的兵部尚书、陇西郡公?
“兄长啊,你我兄弟,我便不与你绕弯子了。此事我并非没有想过。
只是,崔氏背后有韦陟、崔颢等人支持,我杜希望虽然执掌兵部,但在京中时间太短,终究势单力薄,如何与他们相抗衡?”杜希望欲擒故纵的说道。
听到这话,杜开疆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得计的笑容,他知道,杜希望已经动心了。
“贤弟放心,你若有此心,便不是一个人在争。”
杜开疆凑得更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愚兄不才,在朝中也有些交好的同僚,只要兄弟与侄女有这个想法,我保证说服皇甫尚书,还有军器监的宋钧、太府卿李希言支持侄女。”
“你能说服皇甫尚书?”
杜希望的脑子飞速转动起来。
杜开疆不过是个刑部侍郎,他哪来这么大的能量去拉拢这个当朝重臣?他背后多半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