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吉小庆所说,自己只是宦官,又不是大臣,为什么一定要问是非对错?
到底是自己怕杨玉环进宫影响了陛下的声誉,还是自己更想成为千古贤宦?
作为一个合格的宦官,究竟是应该劝圣人以江山为重,还是应该像吉小庆那样不问对错,坚决执行圣人的命令?
“呵呵……”
诸葛恭苦笑着将手中的桂花酒喝下,之前的凛冽清爽不复存在,变得有些苦涩。
“没想到小庆兄弟比我年轻十五岁,竟有这样的真知灼见,愚兄受教了。
既然昔日的杨太妃已经死在大火之中,那这位甄才人肯定就是来历清白的良家子,两人只是碰巧相似而已!”
“对咯!”
吉小庆的语气有些骄傲,仿佛打了胜仗的大公鸡。
“更何况圣人英明神武,以德治国,他怎么会做出李隆基那样没有道德的事情?
但甄才人与昔日的寿王妃实在太像了,难免会引起一些流言蜚语。
咱们做奴婢的要多多打听留意,将那些诋毁圣人的狂妄之徒以法绳之,维护圣人的清誉!”
“小庆兄弟说的是!”
诸葛恭微微颔首,将最后的杯中酒一饮而尽,“时辰不早了,愚兄就此告辞!”
吉小庆笑着起身送行:“小弟送兄长出门!”
皎洁的月光之下,诸葛恭的身影逐渐被拉长,渐行渐远。
“呵呵……真是自寻烦恼啊!”
望着诸葛恭远去的身影,吉小庆摇摇头,转身返回了寝院,上床睡觉。
吉小庆的寝院位于宜秋门附近,诸葛恭的寝院则位于武德殿附近,两者之间的距离不过二里路。
区区二里路程,诸葛恭却走了很久、很久……
月光之下,诸葛恭背负双手,每一步似乎都经过深思熟虑,每一步似乎都走的无比艰难……
对于吉小庆的话,他不敢苟同,但却无法辩驳。
作为一个贤宦,最重要的究竟是什么?
唯陛下之命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