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九月后,酷暑褪去,庆帝开始放手,让太子谢逸风处理政务。
最有力的皇位继承者睿王谢子卓远在西域,太子谢逸风继位名正言顺,又深得庆帝心意。
谢逸风这边顺风顺水,即使对太子有微词的臣子,也选择暂避其锋芒。
那些原本太子拥趸者更是气焰高涨。
谢逸风最初还愿意做做样子,宽慰庆帝。
很快他就不耐烦看那些堆成山的奏折。
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但不得不说权利太美妙了。
他一个眼神动作,就有人领会揣摩他的意图,把事情办的圆满,这感觉真不赖。
……
秋意渐浓,秋风卷着银杏叶掠过承明殿朱红廊柱时,谢逸风正将奏折狠狠摔在鎏金案几上。
明黄锦袍被烛火映得流光溢彩,腰间九蟒缠珠玉带随着动作撞出清响。
他抓过镶东珠的冕旒冠狠狠扣在头上,龙睛般的夜明珠硌得额角生疼。
“这些迂腐老臣,当本太子是文渊阁誊抄的小吏不成?”他抓起案头翡翠扳指往紫檀木盒里一丢,青玉镇纸跟着发出闷响。
“前日户部的漕运折,今日工部的河工疏,明日莫不是要本太子去掏茅房?”
贴身太监小顺子佝偻着腰,捧着茶盏的手悬在半空进退两难:“殿下消消气,皇上说。。。说这是历练……”
“历练?”谢逸风猛地转身,玄色滚金边的广袖扫落半盏碧螺春,滚烫的茶水在蟠龙纹地砖上蜿蜒成河。
“父皇前日还摸着我的头说‘吾儿有乃父之风’,转眼就拿这些劳什子折腾人!”
他忽然抚掌大笑,鎏金护甲划过袖面沙沙作响,“不过看着那群老狐狸见了本太子就磕头如捣蒜,倒比看折子有趣多了。”
暮色浸透太子府时,谢逸风斜倚在金丝楠木榻上,指尖摩挲着新得的羊脂玉观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