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隐崇庄他住过的房间里,墙上刻了个标记,”蔡氏说,“那是星夜的标志。”
侯圣骁回头看了他一眼:“不错,他是星夜的少宗主。”
“落雁项的老板娘荧烛,”蔡氏顿了顿,“我感觉她会死。”
“哦?为什么这么想?”
“她被人盯上了。”
侯圣骁食指点了点栏杆,嘒肃宗、甫田宗、水魔刀宗都与荧烛打过照面,最有可能下手的还有六护法白醴洁。
“她还涉身江湖,这样永不平静。”蔡氏又说。
侯圣骁的手指又敲了敲栏杆,说:“蔡兄以前虽像闲云野鹤一般游走四方,提笔抒情,却不还是交友结仇,没能脱离纷争吗?”
蔡氏不语。
“人活世上,谁能没个牵挂?所在意的人,所在意的事,没解开的心结……”侯圣骁叹了口气,“若是真死了心,退出于江湖,任谁也拦不住,只要自己活得舒坦就好。”
“退出江湖,不一定要死了心。”蔡氏说。
“是吗?”
“我做不到,我也有所牵挂,也有放不下的执着、执念。”蔡氏捂住胸前衣襟,“还有忘不了的痛。”
真是有故事的人。侯圣骁勾勾嘴角,“舍得,舍不得,这是佛家研究的理论。我想我若都能舍得,那叫看开了,大彻大悟。呵!本圣人可以出家了。”
“你也有牵挂吧。”蔡氏的头发遮挡着看不见眼睛。
侯圣骁敲击的食指迟迟没落下去,须臾后说:“当然有的。”
蔡氏无声轻笑,唇上胡髭被带动扯了扯。
“阿蔡你爱让头发当挡着眼,老让我以为你是个瞎子,其实在这隐藏后你那双眼很厉害,观察很敏锐。”侯圣骁说。
“我当你在夸我。”蔡氏颔首。
“只吊着个姓,不给自己取个名吗?”
“在外面骂我的叫我蔡京。”
侯圣骁笑了,“不好听,再议。”
“再议。”蔡氏也笑了。
侯圣骁转过身往里走,经过蔡氏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很懂聊天。”
话,不能说死,不要触逆鳞。蔡氏轻笑。
侯圣骁来到霍心云的房间外,轻轻叩了叩门:“小云?”
“哦,你来的正好。”霍心拉开门,塞给他一只木盆,“帮我弄些热水过来。”
侯圣骁不解,但还是照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