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篮篮堆叠的扁豆旁,是一只有人半个身子大的水缸。
“大人!有发现。”
衙役们仔细查看了水缸的周边,很快就有了发现,水缸旁的石头一角,有暗色污迹。
水缸、扁豆花、血迹、戴着斗笠的胡峰,这所有的证据都表明,仙鸡楼的后院,才是胡峰的遇害现场。
“水缸应是一直放在这里,长期泼出来的水,让水缸旁长了不少苔藓。”
沈雁回用一根柴火刮起地上一点儿苔藓,“这种苔藓非常滑,张大人您看,这儿有个脚印。”
“大人!钱满贯!”
众人在水缸边看那脚印时,一捕快见钱掌柜正哼着曲子,从后院的后门跺进来。
眼瞧着张大人和一堆捕快在水缸旁,钱掌柜登时明白了缘由,撒腿便跑!
“站住!”
张伟身旁的捕快一拥而上。
人在逃命时,会爆发无限的潜力,恰如当下的钱掌柜。
连双腿都被他跑出了幻影。
但还有他跑不过的。
譬如,那三只黄鼠狼。
沈雁回脚边的黄鼠狼霎时冲了出去,很快便追上了钱掌柜,并一下子蹿到了他的身上,张嘴便咬。
沈雁回头一次见到黄鼠狼咬人。
比狗都凶。
“别咬了!别咬了!小人招,小人招哎唷!”
被带到张伟面前的钱掌柜脸上已是一片血迹,更有两只黄鼠狼直接从衣袖处钻进了他的衣袍之中。
“从实招来!”
仙鸡楼还是一家小食肆时,胡峰就给他们家送鸡,算是老相识。
一只鸡十七文。
自从小食肆成了仙鸡楼,生意愈发的好,鸡的需求量也愈发多,有时一日要吃掉上百只鸡。
生意好了,钱挣得多了,可钱满贯越愈发抠门了。
一只鸡从十七文,压到十五文,胡峰咬了咬牙,也认了。毕竟仙鸡楼的鸡要的需求量最大,少赚一些,维持个长久,也能凑合。
可钱满贯又不满意了,竟是要将每只鸡压到十文钱。
胡峰的鸡,吃的是最好的饲料,十五文一只卖给仙鸡楼,已是挣得极少,如何能卖到一只十文?岂不是往里头贴钱。
“钱掌柜,真不能再降了。我要多挣钱些,还要给我的娘子治病。”
“你也不想想,眼下铜锣县的人都养鸡,你不卖给我,自然有大把的人想与我钱满贯做生意。还说给你娘子治病,你那娘子身边男人这般多,需要你给她治病?什么病?莫不是,白崩之症?哈哈哈!”
这边是二人扭打起来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