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角出了冷汗,第一次知道,原来割肉之痛竟如此的强烈。
白色的衣物被鲜血浸湿,黏答答的附在上面,弄得脏兮兮的。
最后,一块连着筋骨的类似方块形状的一块泛着浓厚血气的心口肉被生生的剜了下来。
狐钰心口处缺了一块肉,他白着脸低头看了看,能透过划烂的衣物,看到里面掏空了一块的被割断的筋骨。
浑身冒着血气,扑腾扑腾的,像是要将狐钰身上所有的血,在此刻全都流个干净。
他声音低低的,自己哄自己。
“不疼,钰钰不疼。”
匕首落地,割下的那块肉被狐钰颤抖着手放在托盘中。
他踉跄着步子起身,满是血迹的右手捂着空了一块的心口处,脸上的表情,难看到了极点。
他一路走,心口处的血捂都捂不住的流。
血液从指缝中渗出,越渗越多,越渗越多,将狐钰的视野都染成了可怕的红色。
白蓝色的公子服被血染得乱七八糟,裙角处竟淅淅沥沥的滴着血珠。
他捂着心口一路踉跄的走,那血痕便顺着衣摆流了一地,在金玉铺就的地砖蜿蜒出一道道令人心惊的痕迹。
狐钰走得歪歪扭扭,那血迹便也没有章法的铺了一地。
放眼望去,满是触目惊心。
狐钰踉跄着步子回自己寝殿的时候,一旁有许多宫人驻足下来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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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传得快,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嫡长公子被废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宫中。
此次再见他行走得如此艰难,却没有人敢上前搀扶。
狐钰一路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他现在已经没有心神去管外界的所有传言。
他好疼。
心口处少了一块肉,他快要疼死了。
除了身体上的疼,更多的是心理上的疼。
一张旨意,改变了他整整二十年来所做的一切。
他不是父王的孩子,他是不知名的野种。
他偷占了属于别人的宠爱。
强占了不属于自己的位置。
他让许多人失望了……
狐钰惨白着一张脸,连鞋子都没有脱下,就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