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想起宋昌的家传,眼中很没情商地闪过了一丝嫌弃。
算了,看在弟弟的脸面上,不说宋昌长辈的不是了。宋昌给弟弟当家吏还是当得不错的。
小小的闹腾了一场,刘盈嚷着要洗澡换衣服,韩信陪刘盈,顺便看看刘盈是不是真的没受伤。
就算有灰兔在,箭矢伤不到刘盈,其余兵器还是能划伤刘盈的。刘盈没受重伤,细小的割伤可不少。
韩信给弟弟搓背时看到那些已经结疤的细小伤口,又没忍住唠叨了一番。
刘盈却不听不听,还高声唱歌,嘲笑阿兄啰嗦。
韩信哭笑不得,便不再念了。
换好衣服,刘盈脑袋上裹着干布,去寻梅鋗和吴臣等人,顺便开了个小会。
韩信坐在刘盈身侧,给刘盈擦头发。
吴臣和梅鋗对视一眼,又齐齐看向利苍。
台上那人是淮阴侯?!
台上那人是太子阿兄。
利苍看见韩信和刘盈相处模式已久,不由在心里嘲笑英布。
英布还想策反韩信,看韩信理不理他。
太子说过,淮阴侯有厌蠢症。英布此人,可是连大度的太子都嫌弃的蠢。
“都杀了?杀得好,不愧是阿兄。”刘盈看完战报,先夸阿兄。
韩信嘴角浅浅地勾了一下。当他看向下座那群人震惊的神情,嘴角又浅浅地下撇。
和刘肥搭档久了,因有刘肥帮忙“翻译”,韩信越发不爱自己给陌生的蠢人解释自己的行为。
刘盈见吴臣等人的神情,就知道阿兄又当了锯嘴葫芦,十分无奈。
原本历史中的淮阴侯肯定没有阿兄这么高冷。原本历史中的淮阴侯是自己练兵自己带兵,没有合心意的左右手,所以至少在军事上,还是很擅长和人沟通。
而且淮阴侯在见到自己看得上的人的时候,也是很会说话的。他只是脾气不好,咳,品行也一般,毕竟著名“钻胯恶少”。
自家阿兄可能是过得太舒服,脾气和品行肯定比原本的淮阴侯好(刘盈和刘肥:谁说不好就打死谁!),但为人处世上却越发懒了。
征战的时候,韩信和刘肥几乎形影不离。韩信懒得想的事,包括和别人解释自己的意图,刘肥都会给韩信张罗得周周到到。
现在刘肥独自单飞去当齐王,韩信的习惯也没改回来。
不过韩信的习惯不改也已经没关系了,毕竟他是刘盈和刘肥的“大兄”。
刘盈在心底嘲笑了一下阿兄的懒惰后,替阿兄解释:“若是在中原征战,哪怕与西楚征战,我们都能收编对方的兵卒。但南越不一样。”
刘盈给吴臣等人解释阿兄不能留俘虏的原因。
韩信现在不留俘虏,原因和白起当年尽可能地消灭地方有生力量是一样的道理。
第一,南越国的精锐就是百越兵团。
无论赵佗在这十几年招募了多少青壮兵卒,南越精锐的骨架仍旧是秦卒。这些秦卒死一批少一批,等死光了,南越和其他蛮夷就没区别了。
就算是秦卒训练出来的兵卒,脱离了大秦的环境和中原的生产力,南越的军事实力也一定会断崖式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