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行不着痕迹地扫了沈峥渡一眼,没有搭话。毕竟他也觉得桂花糕过于甜腻,不太合他口味,可谁让那人喜欢。
沈峥渡取出帕子,擦了擦嘴,转而看向傅钺,开口问道:“苍术如今在你那儿吧。”
“可以在,也可以不在。”傅钺不置可否地回应道。
沈峥渡对这个答案不甚满意,这表明傅钺目前对他们心存戒备,并未全然信任。啧,怎么如今的年轻人都这般喜欢拐弯抹角、兜圈子呢。
“我问你这个,并非是要你交出苍术,而是想提醒你,在你抓住他之前,他或许早就安排好了退路。”沈峥渡耐心解释道。
“你是指迎姗和许廷宽他们?”傅钺反问道。
当初他一心只关注苍术,却疏忽了跟在苍术身边的迎姗以及另一个少年。待反应过来时,那两人早已不见踪迹。
如今回想起来,那个少年的面容总觉眼熟,仿佛曾在何处见过。但他确定龙潜谷并无此人,如此一来,便只能是前些年执行某次任务时,曾见到过的人。
“玄泽。”沈亦行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嗯?”江洵面露疑惑,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名字的出处。
沈亦行见状,继续提醒道:“就是在罗浮镇给黄允岸铜镜之人,也是在深塘坞引诱塘塘离开水域之人,更是在玉饶县给碧水轩设下禁制之人。”
“深塘坞!”傅钺猛地反应过来,脱口而出。
沈亦行知道傅钺为何这般反应,接着说道:“没错,展洄。”
那个一直待在苍术身旁的少年,正是当年趁乱逃脱的展洄,如今算来,已然十四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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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漓知道此事么?”江洵话一出口,又立刻自行否定道:“不对,那丫头这几年一直深居山上,应当还不知晓。”
“所以说,你不过是抓住了苍术这个人,至于他背后盘根错节的势力,早已另易其主。若想彻底连根拔除,还得多费些心思啊。”
沈峥渡语重心长地说罢,不禁轻轻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年轻,目光放的不够长远,只知道盯着眼前的一寸一毫。
傅钺沉思片刻,随即问道:“那玄泽究竟是何身份?也是白榆人?”
沈峥渡缓缓摇了摇头,“我们目前只知晓玄泽曾是蜉蝣观的弟子。”
尽管这些年来,玄泽于明暗之间行事诸多,可蜉蝣观却从未派人前来寻觅他的踪迹。唯有他那师侄孟冬,常年穿梭于江湖,不辞辛劳地打听着他的消息。
如今的蜉蝣观,已然归附于中律司,也算是有了皇室这一靠山。
若问起当今这一代的观主姓甚名谁,众人或许都得思索一阵。然而,若提及蜉蝣观是否出过杰出的能人异士,那王长生之名必定会被众人脱口而出。
在一众道士之中,竟出了一位剑修,这在江湖中人看来,本就难以被看好。就连当年蜉蝣观的长老们,也曾苦口婆心地劝他,让他潜心修道,莫要生那些不合时宜的念头。
但他偏偏执拗不听,铁了心要一条道走到黑。果不其然,今朝榜创立后不久,他便凭借惊人的剑法,一路直冲榜首之位。
而彼时的他,年仅十六岁。
也正是因为他这一卓越成就,蜉蝣观得以声名远扬,一跃跻身宗门前十之列。
此后,将自家孩子送去蜉蝣观修行的人家,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可等那些孩子到了蜉蝣观后,才发现现实与想象大相径庭。蜉蝣观的修行重心,并非在剑法之上,而是侧重于丹道修行与符篆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