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了解江洵的性子了,哪怕二人同榻而眠,胸膛紧紧相贴,江洵也不会轻易放下心中戒备。
他会一直保持警惕,审视着他、考验着他,像少时那样,宁愿久旱,也不迎霖。
就在这时,怀中人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而后猛地睁开双眼。江洵神色有些恍惚,缓了好一会儿,视线才逐渐聚焦。
在看到闭着眼睛的傅钺时,江洵刚要坐起身,却被傅钺一把摁了回去。
“就睡这儿,哪都别去。”
“你没睡啊?”江洵轻声问道。
“昂,逮你呢。”
话落,傅钺睁开眼睛,看到那人鬓间细密的汗珠,问道:“做噩梦了?”
江洵轻轻“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傅钺闻言,伸出手,一下又一下,温柔地轻抚着江洵的后背,“睡吧,我守着。”
“好。”江洵应道,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几分安心。
翌日清晨,赵玉洲脚步匆匆,一路小跑至后院。眼瞧着既定的时辰渐近,却始终不见江洵的身影,瑶卿差他前来催促一番。
“师父,您起了吗?”赵玉洲抬手,轻轻叩响江洵的房门,声音里带着几分恭敬与急切,可久久无人应答。
“弟子进来咯?”赵玉洲言罢,又稍作等待,依旧未闻屋内声响,这才缓缓推门而入。
只见屋内一片狼藉,地上凌乱地散落着破碎的杯子,椅子也歪倒在地,外衫被随意地丢弃一旁。
进贼了??
这个念头在赵玉洲脑海中划过,他的心猛地一紧,来不及细想,赶忙朝着寝居奔去。
他抬手掀开门帘,眼前的画面让他面红耳赤。
傅钺紧拥着江洵,大半张被子都盖在江洵身上,而他整个后背裸露在外,上面有几道交错纵横的伤疤,还有一些明显是被指甲抓过的红痕,肩膀处更有一个触目惊心的牙印。
即便赵玉洲未经人事,此刻也明白这二人昨夜发生了什么。
他脸都红到了脖颈根,慌乱之中,立刻背过身去,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师伯、师父,起床了,快要出发了。”
傅钺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他昨夜一夜未眠,害怕再次睁眼时,江洵已不在身边。就这样强撑着,直到天色破晓,才勉强打了个盹儿。
他这一动,怀中之人也悠悠转醒。江洵坐起身来,看向赵玉洲,那小子耳朵都要红透了。
他从未想过隐瞒自己的性向,也无意将这份感情藏着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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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赵玉洲……可赵玉洲毕竟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
他与傅钺此刻这般模样,定会给赵玉洲的心灵带来不小的冲击。念及此,江洵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日后还如何为人师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