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池愿头也未抬,手中动作不停,简单而干脆地回应道。
“什么时候开花?”
“不知。”
“我师父能用吗?”
“不能。”
“那你可有什么别的法子?”江洵这话出口,便觉自己问得有些荒唐。
秦念淑那般医术高超之人都毫无办法,池愿又怎会有回天之力?他不过是病急乱投医罢了。
“江洵,别折腾她了。”池愿这才缓缓抬起头,那灰色的双眸仿若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直直望向江洵。
她的视线逐渐下移,最终落在那颗全黑的魂珠上。
这珠子,江挽一直贴身携带,跟随她六年之久,里面封存着她生前的记忆。
江挽既然选择将其交给江洵,想必是打算把自己未竟之事,托付给江洵去完成。
可池愿只瞧见江挽写了两封信,一封留给秦念淑,一封留给沈亦行。
至于给江洵的,江挽却始终未曾动笔,直至此刻,书房的桌子上还放着一张信纸。
“这话是什么意思?”
“魂珠。”
“你是觉得我看过魂珠储存的记忆后,就会理解并认同你说的这句话?”江洵不自觉地拔高了音量,声音里带着几分质疑与不满。
他知道池愿同别人不一般,但这孩子未免也太冷静了些,冷静的让人有些心寒。
“对。”
池愿依旧是那副淡漠的神情,语气波澜不惊,没有一丝情绪起伏。
这简单的一个字,让江洵生出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他甚至有种错觉,这院子里,目前最正常的人,或许只有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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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洵将热水缓缓舀进桶里,动作有些迟缓。随后,拎起水桶,朝着江挽的卧房走去。
路过窗户时,屋内传来沈亦行压抑的哽咽声,那声音如同一把刀,刺进他的心窝。
这里,太让人窒息了。
空气中弥漫着浓稠的悲伤,没有一丝一毫的人气。
就连吹在身上的风,都带着刺骨的寒意,让人无处可逃。
这就是江挽一直想回的地方?
秦念淑眼眶泛红,神情憔悴地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站在门外的江洵时,轻声问道:“怎么不进去?”
“一会再进吧。”江洵疲惫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