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同事沈括曲解附会他的诗词,上告朝廷,为乌台诗案埋下伏笔。
可时隔多年相见后,苏轼还礼貌地写了一篇《书沈存中石墨》,夸赞沈括的功绩。
飞鸟与鱼不同路,从此山水不相逢。
人生这一场盛宴,人聚人散,无须怨恨,无须耿耿于怀。
苏轼从小就跟着母亲程夫人读书。
读到《范滂传》时,程夫人讲述范滂气节清高,为民谋福的故事。
苏轼便立志以范滂为榜样,做一个为生民立命的好官。
自从走上仕途之路,无论得意时,还是落魄时,他都未忘记这个初衷。
担任徐州知州时,走马上任三个月,黄河决口,洪水呼啸而来,徐州有被吞没之危。
苏轼就站在城墙上,手拿工具、脚穿草履,与军民筑起一道千丈长堤。
徐州保住了,百姓将这道“救命堤”称作苏堤,感念苏轼的善举。
后半生,苏轼漂泊不定,即使在最黯淡的低谷期,他仍胸怀天下事。
在黄州时,他听闻岳鄂民间流行“溺婴”的恶俗,便成立“育儿会”,捐钱捐粮,救活无数弃婴。
惠州生产力落后,他改良农具,教授先进的插秧技术,大大提高了农作物的产量。
儋州文化凋敝,他办学堂,兴儒学,培养出岛上第一位举人和进士。
居朝堂之上,就献安邦定国之策;处江湖之远,便躬身为民。
苏轼致君尧舜上的理想光辉,直至暮年都从不曾熄灭。
他经历世态炎凉后,仍锐气不减,遭受挫折后,仍不向平庸低头。
这大抵就是人到中年的最好状态:命运重锤一次次把我们击倒,可我们会再站起来,再出发,矢志不移地去成为想要成为的人。
苏轼最大的魅力,不是让内心被环境吞噬,而是超出环境,以内心的光去照亮生活的路。
苏轼用后半生教会我们:日子的好坏不在于生活的环境,而在于对生活的感受。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某夜,苏轼从梦中醒来,推开窗户,坐于窗前。”王子昊讲到了苏东坡人生的最后一刻。
柳悦悦心中一阵紧张。
溪亭少女的人物传记字数并不多,二十多三十万字。
苏东坡的传奇一生,在王子昊的讲述下,大概也就这么些字。
而这段时间,柳悦悦听的次数和时长较多,她预感这个人物随时会迎来大结局。
这一次,她更是感觉到,苏轼的一生,今天要走完了。
百感交集,依依不舍,就像跟自己喜欢的人分别,那种感觉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