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龙清年陡然的歇斯底里,楚月慢条斯理端起茶盏饮了一口,饶有兴味地打量着龙清年。
就算要窃取太子血脉,也没办法融合到任何人的身上去。
除非此人,从幼年起,灵魂、脉络就要经历万剐千刀。
甚至还要放到鼎炉里边去。
那根本不是正常人该有的生活。
“是什么,让你心甘情愿,沦为血脉的容器?”楚月问得开门见山。
指尖一抬,神农之力以阵法禁制的形式,将含饴殿笼罩的同时,沿着龙清年身上的万千毛孔,钻入了血肉、元神当中,能够有效隔绝一切探测类的灵宝法器,即便是攀附在龙清年骨缝里头生长的怨鬼,都没办法听到两人的交谈。
楚月悄悄然地开启了神魔瞳,红黑的光从眼底稍纵即逝,不易察觉。
龙清年闻言,却是脊背发凉,连带着胸腔到头盖骨的血液都渗着凉意。
他红着眼睛,咬紧了牙,愤然道:“我乃纯正血脉的龙族太子,你休要信口雌黄。”
相较之下,楚月的平静让他心里的不安扩到了极致的范围,就连灵魂都在发激颤动。
脑海里,浮现了血海天地的画面。
海的尽头,有一座悬浮牢笼,像孤岛的存在。
水波流动的牢笼,关押着四肢耷拉、披头散发却足够姣好的女人。
龙清年心脏隐隐作痛。
“是心甘情愿,还是有所牵制呢?”楚月问道。
龙清年绝不会相信眼前这个和自己是敌对关系的人。
她分明就是在诓骗自己、诈自己,目的就是为了顺理成章成为龙族太子。
“让我想想,是后者吗?”
声音还在继续,虽是疑问,却十分笃定。
就算看不到斗篷和面具下的眉目,龙清年也能够想象得到对方说话时是含着笑的。
“是的吧?”
楚月低低地笑了。
龙清年惊恐地望向了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