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领们伏在地上,连呼吸都屏住,悔恨噬心。
李彻的目光从那一堆堆刺目的金银之物上挪开,落在最前方的张贲身上。
“张贲。”
张贲被点到名,身体猛地一颤。
“你拿了多少?!”
张贲喉结滚动,声音嘶哑:“回。。。。。。回殿下,八。。。。。。八千两。”
“八千两!”李彻重复了一遍。
他略一计算,冷嗤一声:“八千两的银子是多少,一人贪墨十两,便是八百名阵亡兄弟!”
“如此重量合在一起,够把你砸成肉泥!”
他侧头对身旁的秋白发令道:“去!把他贪的那份全都搬过来,堆在他边上!”
王令一下,军士们立刻动了起来。
沉重的木箱被抬下马车,箱盖掀开,是摞得整整齐齐的官银。
布袋被拖来,散开,淌出雪亮的银锭和成串的铜钱。
士兵们一趟又一趟,将这些金银堆积在张贲周围。
很快,他便几乎被白花花的银钱围住,冰冷的金属反射着日光,几乎要将他淹没。
李彻抬手指着那座银山,看向所有人:
“尔等贪墨抚恤,依律当斩,纵是本王也容不得情面,将你们尽数推出午门斩首亦不为过!”
众人面无人色,张贲更是抖得几乎瘫软。
“本王有言在先,退赃者从轻处罚,本王乃大庆奉王,言出必践!”
“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李彻紧紧盯着张贲:“这八千两,你要自己抬着,一家一家给本王送回去!”
“送到那些遗孤寡母手里,亲口告诉他们这钱怎么来的,向他们磕头认罪,求得他们的原谅!”
“期间不许骑马,不许用车,任何人帮忙。有一家不原谅你,这事就没完!”
“什么时候送完,求得所有苦主谅解,这事才算结束,你听清楚了?!”
张贲如蒙大赦。
这惩罚不算轻,一家一家送回去,几个月时间都不一定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