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磨你,你不生气?”
“气。”
她诚实点头。
“可有时候,总忍一时风平浪静。”
好过如今吵翻了天,她惶惶不安。
谢宴顿时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
“过来。”
他招手,这回她倒跑得快,三两步到了他跟前。
“怕太后怕朝臣,你不觉得最该怕的是我?”
谢宴故意沉着脸,她顿时又要往后缩。
“回来。”
他捻着苏皎的后脖颈把人拉了回来。
到底是觉得理亏,她乖巧地站在他跟前,冷不防手里忽然被丢了个枕头。
“朝我砸。”
谢宴指着自己。
不是胆子小吗?
他就练一练她。
起初还是不敢,后来瞧他真没说笑的意思,苏皎迟疑了一下,抱着枕头朝他砸过来。
“你是朕的皇后,万人之上,除却朕,无需怕任何人,懂了吗?”
近半个月的时间,他换着法子练她的胆子,后来总算知道自个儿背后有人,第二回见太后便大胆了些。
她本也不是真的胆怯,有些小性子,后来习惯了皇宫的生活,便不再怕太后。
第二回宫人将她在小佛堂与太后争执,又差点把人气晕的消息告诉他的时候,御书房内,帝王脸上缓缓展出笑容。
坐在他对面的是他胡子花白的帝师,他年少骑射六艺皆为此人亲自所教,是个古老的老古板。
帝师抖着白胡子气不打一处来。
“皇上,你就这样纵着那妖后!”
“老师既然知道她是皇后,朕纵些也无妨。”
“朝堂上的风言风语……”
“由他们传,朕听烦了一并砍了就是。”
“这又和外人说的暴君有什么分别?皇上,您得爱惜自个儿的名声!”
帝师险些气晕过去,谢宴笑着给他顺了顺背。
“您担待些,小姑娘,别与她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