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办公室时,赵文斗回头看了一眼。
余添正站在窗前,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扭曲地投射在墙上,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
赵文斗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他预感到,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他们这些已经跌落谷底的人,或许只是这场风暴中最早被牺牲的棋子。
。。。。。。
翌日清晨。
县委大楼五楼,县委书记办公室门前,余添整了整领带,深吸一口气。
他的手指在微微发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整整一天一夜了,自从收到停职通知,他就像一只困兽,四处碰壁,今天,他必须从陈学文这里讨个说法。
余添轻轻叩门,里面传来陈学文沉稳的声音:"请进。"
余添推门而入,脸上已经挂上了恭敬的笑容:"陈书记,抱歉打扰您工作了。"
陈学文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正在批阅文件。
他抬头看了余添一眼,眼神平静得看不出任何波澜:"哦,余添同志啊,坐吧。"
这声"同志"叫得余添心头一凉,往日陈学文私下都叫他"老余",今天这公事公办的称呼,已经透露了太多信息。
余添小心翼翼地在访客椅上坐下,半个屁股悬空,腰背挺得笔直:"陈书记,我这次来是想向您汇报一下关于我本次停职的事情。"
陈学文放下钢笔,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这个事情常委会已经决定了,没什么好谈的。"
"可是陈书记。。。。。。"余添向前倾身,声音压低,"那些举报材料,当初可是您让我弄的啊。"
"余添同志!"陈学文突然提高音量打断他,"请注意你的言辞!什么叫我当初?那些举报材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余添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喝震住了,他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陈学文。
这个曾经拍着他肩膀说"王洋那小子太嚣张,得给他点颜色看看"的领导,现在竟然翻脸不认人?
"陈书记。"余添强压怒火,声音因克制而颤抖,"您忘了?上个月在桃园酒楼,您亲口说王洋在镇里有经济问题,需要有人站出来给他点颜色看看。。。。。。"
陈学文脸色一沉:"余添,你这是什么意思?诬陷领导?我什么时候去过什么桃园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