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白歪着头,看着她的阿娘,像是在认真听她说话,又有点儿神游天外的意思。
宁氏边为女儿沐浴,边继续说了起来。
“做新妇,要懂得孝敬公婆,照顾丈夫,友爱兄弟……”
宁氏不知不觉中,将当年自己嫁人时,阿娘曾对自己说过的话,全倒给了她的女儿。
程小白耐心的听她阿娘说完,然后很疑惑的说了一句。
“阿娘,为什么你和晨瀚哥哥说的完全不一样?”
宁氏愣了一下,忙问道:“小白,你晨瀚哥哥是怎么说的?”
“晨瀚哥哥说,他和我成亲,只是因为想和我在一起。而不是要娶一个媳妇回去替他伺候父母,照顾兄弟。那些事是他的责任,不能因为成亲了,就全都转嫁给我。”
“阿娘,不过我并不这样想,既然我们成亲了,皇帝伯伯皇后姨姨和阿爹阿娘是一样,我自然应该和晨瀚哥哥一起孝敬的,还有昊儿,就算不成亲,昊儿也是我认定的弟弟呀,在我心里,他和咩咩是一样的!”
“这些是我自己愿意去做的,而不是必须去做的,自己做和被要求做,是不一样的,阿娘,您说对不对?”
宁氏被女儿的话惊呆了,晨瀚竟然这样想,这也太离经叛道了!怎么可以这样想?
“小白,你们怎么会讨论这个问题?”
其实奴仆成群的仕宦人家,一般也不会让做媳妇的亲自动手服侍长辈,通常只随侍在长辈身边就行,只有那些没有底蕴的人家,才会故意磋磨媳妇。
所以宁氏很不解,觉得这样的话题似乎不应该出现在女儿和女婿的对话之中。
程小白笑着说道:“还不是那柳四姑娘闹出来的。”
宁氏听至强“柳四姑娘”这四个字,就全都明白了。
“怎么,瀚儿倒觉得柳四姑娘还是占理的?”
宁氏好奇地问了起来。
“当然不是啦,不过晨瀚哥哥觉得柳四姑娘有几句话,也不能说一点儿道理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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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瀚哥哥说了,男子娶妻,结两姓之好,并不是为了给自家父母娶回个奴仆,本就不该拿媳妇当奴仆使唤,若说孝亲,也理当夫妻两人一起,没有让妻子一个人去孝敬父母,做丈夫的却置身事外的道理。虽说如今世间男子大多那般行事,但不代表他们就是对的。”
宁氏听了女儿的这番话,彻底惊呆了。
怔愣之后,宁氏就开始回想当初闹得沸沸扬扬的柳四姑娘事件。
去年春天,柳四姑娘与婆家的一场大闹,狠狠轰动了燕京城。
这位柳四姑娘,可是燕京城的一位名人,她的诗词在年轻学子之间流传很广,很受一些人的追捧。
那些追捧柳四姑娘之人,没有多少人真正见过柳四姑娘,他们由诗思人,觉得这柳四姑娘定然是出尘脱俗高洁文雅,世间难得一见的好姑娘。
当初柳四姑娘在宁国公府“做”了那首并不合适的,赞美宁国公夫人的诗,虽说是触怒了宁国公夫人,可宁氏也没想与一个小姑娘太过计较。
甚至在大侄子媳妇宜晴郡主想将柳家赶出京城之时,宁氏还让她不必出手。柳家只是京城的小官之家,犯不上与她们计较。
那日在宁国公府宴会上的夫人们都知道柳四姑娘得罪了宁国公夫人,她将来也寻不到什么好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