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琳娜微微一颤,脚步略显迟疑地朝着木杆靠近。发号施令的是一名面无表情的杜鲁奇,手中拿着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奇怪装置,冰冷的金属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显得格外陌生而令她不安。
她本能地想要询问,但理智却让她保持沉默。
她知道,在这里,服从才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她咬了咬牙,默默按照要求站定,她的后背僵硬地贴在木杆上。即便身上披着御寒衣物,她仍然能感觉到后背传来的丝丝寒意。
“坐下。”
杜鲁奇指了指旁边的一张孤零零、没有靠背的木椅,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哈琳娜抿了抿嘴,缓缓移动脚步,谨慎地靠近椅子,随后轻轻坐了下去。她的双腿不自觉地并拢,手掌紧紧贴在膝盖上,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进入了一种紧张的防备状态。
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直觉告诉她,不管是什么,她都必须咬牙忍住。
“不要害怕。”杜鲁奇的声音再次响起,语调平淡,却莫名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
然而,杜鲁奇接下来的动作却让哈琳娜的心猛地一缩。杜鲁奇伸手将手中的装置拉开,随后径直将装置贴到了她的鼻子上,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一股寒意顺着鼻梁直冲大脑,令她一激灵,手指也因紧张而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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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第一反应是抗拒。
这个陌生的装置,这个毫无解释的过程……她想要后退,想要摆脱那股冰冷的侵袭。
但她没有。
她强迫自己静止不动,强迫自己克制住恐惧。她低垂着眼睛,目光偷偷扫向那名杜鲁奇。杜鲁奇的神情平静而专注,手上的动作一丝不苟,仿佛在完成某种精密的计算。没有丝毫恶意,没有一丝犹豫,完全没有把她当成一个人,而是把她当成了一个需要测量的数据,一个精确的数字,一个实验对象。
“这……究竟是为什么?”
她不知道答案,也没有资格询问。
“鼻宽……”
杜鲁奇报出一个数字,随后手指微微用力,装置发出咔哒一声,锁定了测量值。
她愣住了,但随即,她反应了过来。
她明白了。
在被强制征召前,她是一名织工,虽然她的工作不涉及测量,但她见过其他工匠用工具测量布匹尺寸、裁剪长度。她知道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这是她鼻梁的宽度。
紧接着,测量还在继续。
鼻高、嘴宽、双眼间距、耳朵长度……
每一个数字都被精确地记录,每一次调整都伴随着装置轻微的咔哒声。整个测量过程不过两分钟,却让哈琳娜觉得比一个小时还要漫长,她屏住呼吸,任由自己被当成一个物件,被一一测量,被一个个数据所定义。
当最后一个测量数据被记录后,杜鲁奇终于后退了一步,示意她站起来。
她站起身的那一刻,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双腿也有些发软。她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何如此紧张,正当她茫然无措,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时,那名杜鲁奇又走了回来,手中拿着一个长方形的黑色物体,上面布满了规则的孔洞。
她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