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野狼们带到了芬里斯,在那里我读完了他们对于这场战争的记录。当然,那是他们的视角,他们的版本。我可以信,但我心里清楚我必须看到更多,否则我哪怕死了也会变成怨灵。
所以我离开芬里斯,朝另一个地方启程——诺斯特拉莫。
我没能成功登上它,夜刃们告诉我,它如今已被封锁,任何人都不得在没有得到亚戈·赛维塔里昂允许的情况下出入。而且,对于我想知道的那些事情而言,如果他不准许,他们也不会给我透露半点。
我等了二十五年,整整二十五年。
我后来所掌握的那些禁忌学识可以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但我当时对它们一无所知。二十五年来我一直在遥远的地方透过舷窗观察诺斯特拉莫,我亲眼看着它的大陆地块和高耸入云的阴森巢都逐渐被巨大的钢铁天穹所笼罩。
一整个世界,就这样真正意义上地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之中,与世隔绝。
因此,当沈而不是亚戈·赛维塔里昂走进我暂时居住了二十五年的房间时,我——一个胡须能拖到地面,头发遮住了面容的脏兮兮的散发着恶臭的疯人——没有追问我一直追寻的那个问题的答案。
实际上,我甚至没问为什么是进来的是他,而不是那个傲慢的混蛋。
相反,我问,夜刃到底想对诺斯特拉莫做什么?
沈看了我很久,然后扔了一把刀在我脚下。紧接着,他慢吞吞地说:“我们打算封锁这里。”
“封锁?”我问他。我那时候的语气听上去完全像是个白痴。
“是的。”他很是和缓地说。“完全的封锁,不再接受商业往来,不再接待沿途旅客,不再有任何形式的交流诺斯特拉莫人今后将永远生活在诺斯特拉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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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我说。“你们疯了。”
“我不否认这件事。”他点点头。“现在跟我来,除非你突然改变主意了。”
“你们不能——”
我追上他,他回身把我打倒在地。那一拳很重,然后他把我拉起,架着我到了一个满是书籍的地方。
从它们的尺寸来看,这些书应当是为了比凡人的身材更巨大的生物所编纂的。几秒钟后,我摆脱了那阵晕眩,并意识到这些书的尺寸对于阿斯塔特来说甚至都有些大了。
它们是为了原体编写的。
“康拉德·科兹大人在这儿?”我当时这样问。我想我的语气一定很开心,否则沈不会露出那种可怕又可怜的笑容。
在他开口以前我就知道答案了。
“不,他不在。”沈对我说。“他死了。”
然后他关上门,把我扔在那里。
两年后,我离开了诺斯特拉莫,我得到了我需要的全部东西——真相,真相与真相。
很多真相。
比如说,这一切因谁而起?这是个很好回答的问题,多数人会用名字来解答,而如果我不打算和你深入交流的话,我唯一的听众,我也会用名字来回答你。可能一个,或许两个。
但是不行,你就是我,我不可以糊弄你,所以我要认真地回答这个问题。
这一切因谁而起?
因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