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理牵着儿子的手紧张的问:“大哥……阿霖的墓碑上是不是终于可以刻上他的名字了?”
孟行之回头,“是。”
用了七年的时间,那位长眠在地下的无名警察,终于可以找回自己的名字和身份。
谢理抱着儿子跪在丈夫的灵堂前,哭的泣不成声。
孟愈成站在公寓外面,指间夹着跟正燃的香烟,独自吞云吐雾。
他没进去也能猜到此刻灵堂里悲恸的场景,他面无表情,望着外面的眼神却是极少见的放空,须臾之后,低声长叹一口气。
孟愈成自诩观人心炉火纯青,可他这位大佬,他却好像从来没看穿过。
从前他与他争话事人,孟愈成以为他重权有野心,但为了孟原霖的事他却不止一次的敢以身犯险,甚至不惜退位,把那滔天权势和地位交到孟谦习手上。
孟愈成看不穿孟行之,也看不懂孟行之。
孟行之的所有行事都超出了孟愈成的预判和孟愈成的准则,就好像是在应验他当初对他说的“followmyheart”。
随心而为,随心而动。
想到这句话,孟愈成唇边浮现出一抹自嘲的笑意,他这辈子都活不成孟行之这样的个性。
身后传来脚步声,孟愈成回头看见孟行之和沈晗黛一同走出来,孟行之还是面如常色,反倒是沈晗黛红了眼睛。
孟愈成掐灭了烟,视线掠过沈晗黛看向孟行之,“接下来要怎么办?”
“给阿霖办葬礼。”
孟行之牵着沈晗黛的手下楼梯,语气淡淡,字里行间却是不容置喙的意,“要大办。”
孟愈成的想法和孟行之不谋而合,他点了点头,跟上他们两人的步子一起走,提议道:“你去见阿爷?”
“不见。”
孟行之扫了眼车门,孟愈成领悟他意思,没什么表情的帮他拉开了车门,他却让沈晗黛先坐进去,自己吩咐孟愈成,“送我回去。”
孟愈成捏了捏眉心,“那阿霖葬礼的事怎么说?阿爷那边——”
“你和谦习解决。”
孟行之坐上车,“我要养伤。”
孟愈成哑口无言,反手关上车门,不得不接下这个烫手山芋。
孟二公子亲自开车送他们回去的一路上,沈晗黛一直都在担心孟愈成会将他们送去哪里。
孟先生不做话事人,孟公馆便住不了。
她也不清楚对方在澳是否还有别的房产,如果没有他们是不是应该今天就回港城铜锣湾?
直到孟愈成的车开上主教山,一路将他们送进孟公馆,沈晗黛的心才稍安。
孟愈成把他们送到便掉头走,没多留。
沈晗黛有疑惑想问,钟伯却从公馆里老泪纵横的走出来,“先生,沈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