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不再触不可及的天上星,而是化作俯身可拾的水中月。
一切如是,静待花开。
船行至青阳,沈翊和阿月便下了船,欲要南下,穿过青阳郡,到往南郡地界。
只是沈翊和阿月刚到青阳。
便觉出不对。
青阳郡在闹灾荒,先是洪涝,又是旱灾。
本该是农忙收获的季节,入目却是满目疮痍的田舍农庄,家家户户靠余粮度日。
这种时候。
临时组成的流民盗匪,便愈发的多了。
此时,拦在沈翊和阿月面前的,便是一群面黄肌瘦,宛如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跌倒的“山匪”。
有青壮,有妇人,有老弱,还有半大的孩子,他们拿着种地的锄头,割草的镰刀,颤颤巍巍伸手拦路。
青壮男子咂了咂干裂的嘴巴,他们已经在烈日下等了一天。
就等来了沈翊和阿月。
一个像是素衣青袍的读书先生,一个是明艳动人的烂漫少女。
虽然既非商队,也没有马车。
但是乌云踏雪膘肥体壮,背上搭着的包裹鼓鼓囊囊,想来应该是有一些盘缠在身上的。
他们要一些救救急就好。
男子拎着棍子上前一步,深吸一口气,皱起眉头,努力做出凶相,开声道:
“打,打劫。”
“请把你们的银子分我们一些。”
沈翊双手环臂,颇有些好笑:
“打劫还这么有礼貌,第一次吗?”
男子神情一慌。
旁边的妇人立刻挺身找补道:
“胡说,咱们就是以打劫为生的!”
“你们快快掏钱。”
马背上的阿月倒是很听话地噢了一声,从腰间解下一个滚圆的小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