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陈相公,老夫知你弹劾我并非私人恩怨,也不怪罪于你。”
“但老夫的几个儿子……”
陈康伯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道:
“一言为定!”
杨沂中哈哈笑了起来,举起酒杯。
“那还等什么?喝酒!”
翌日,杨沂中急匆匆地来到了皇宫之中。
赵构顶着个大熊猫眼,接见了杨沂中。
“爱卿,事情究竟如何?”
杨沂中眉飞色舞,拿出怀中的几份军情:
“陛下,灭亡金虏就在今日啊!”
“啊?”赵构愣住了。
朕让你去找陈康伯商量怎么守住金国进攻,你现在和朕说这种话?
这杨沂中不是真老到昏聩痴呆了吧?
杨沂中如此这般说了一通,又把军情交给赵构过目,然后才道:
“眼下完颜亮后院起火,过江已然是不可能之事。”
“还请陛下安心,大宋无需进攻,只要防守月余,完颜亮自然退去,两淮失地唾手可复!”
赵构哑然片刻,道:
“其实昨日还有人建议朕速速南幸闽越……”
所谓闽越,便是南宋福建之地。
杨沂中断然道:
“一派胡言!谁人提此议,陛下当斩之!”
……
杨沂中离去之后,赵构依旧还是坐立不安。
金人,就是赵构这辈子最大的心理阴影。
只要一听到金人南下,赵构就好像回到了二十岁时的那座金国大营之中。
无数金军森冷的目光,让赵构好像变成了一只身处猛虎狼群中的待宰羔羊!
赵构呼出一口气,咬牙还是写了一份圣旨。
“如更一日胡虏骑兵未退,且令放散百官离临安,各自寻路去。”
这份圣旨很快就被送到了政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