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还有类似泥土和草木灰被水打湿后散发的霉潮气?
几种本不该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在高温和暴力处理下发生了极其可怕的化学反应。
组合成了一股能直接穿透鼻腔、直冲灵魂深处、足以让任何未经训练的胃部发生剧烈痉挛的生化武器!
黎瓷的身体。
在她自己都未察觉的瞬间。
如同受到最强烈的危险刺激般。
极其轻微却快速地、向后绷紧了一丝!
靠窗的身姿更加挺直。
像一柄骤然出鞘三寸的利剑。
门框的阴影处。
清风出现了。
他整个人像是刚从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撤下来。
不。
更像是刚从某个坍塌的煤矿里爬出来!
精赤的上半身布满了深一道浅一道的乌黑污迹,和某种粘腻焦黄的油脂混合物。
脸上更是精彩纷呈。
左边一坨烟熏妆似的灶灰。
右边沾着几点不明来历的腥白疑似鱼鳞的东西。
头发凌乱得如同被轰炸过,几缕被汗水(也许是油水)打湿的贴在额角。
眼神里充满了疲惫、狼狈。
但奇怪的是。
在那片狼狈不堪和失败的痕迹中。
却又倔强地闪动着一种…
“老子居然搞出来了!快看!快夸我!”
的奇异光芒。
此刻。
那光芒正直直地射向黎瓷的后背。
似乎能烧穿她的衣衫。
他手里端着一个极其粗糙的、边缘豁口、釉色不均的巨大黑褐色粗陶盆。
盆口还冒着极其微弱的热气——那更像是一种临死前的呻吟。